踩过一地的尸首,姜商也是第一次得见将门八将的实力。
竟然恐怖如斯!
“小兑啊,的确没让爷失望,继续加油,以后记得能动手的千万别哔哔。”
一刻前还如无情的杀人机器,下一刻又成了三爷眼前的谄媚小人。
“爷就是因为有你压阵,小兑感觉浑身都是劲儿,武林高手过招不都说几句场面话嘛?咱这也是按江湖规矩来。”
“你个死士跟人家讲什么江湖规矩?以后麻溜点看爷的眼色,动手的时候就往死里揍,还说场面话,这不是抢爷的风头嘛。”
“都听爷的吩咐!”
姜商这会儿可总算心有了个底。
“腊月,初八,瞧瞧小兑顶着个将门八将明将的名头多气派,你们俩又有个什么说法?”
傍着姜商的腊月皱了皱眉头,“不告诉爷,那名字难听得要死。”
这丫头就是如此持宠生娇,也不怕咱爷呵斥,心底还巴不得爷给动手捏几下才叫酸爽呢。
姜商也知道拿腊月没法子,瞪了一眼初八,板着脸道:“初八你乖,可别遮遮掩掩的,让爷心底堵得慌。”
初八的性子果然和腊月不同,一看爷板起脸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我叫协洽,腊月叫摄提格。”
腊月翻了一个白眼,笑道:“都不嫌弃难听,爷就是做个样子吓你,也就你个傻丫头会这么听话。”
姜商狠狠地拍了一掌腊月滚圆的腚儿,倒把这丫头逗得咯咯直笑。
协洽,摄提格,这不就是天干地支里的地支寅末嘛。
天干十个,地支十二个,照这么一推算,这王府的死士数量还真不少,恐怕都给分到了几个少爷小姐身边吧。
“呵呵,协洽,摄提格,确实不是姑娘家能叫的玩意,还是爷给取的好听。”
腊月嗯了一声,“自然是爷给取的好听,我就叫腊月,什么摄提格,谁要就给谁喊去。”
姜商是真拿腊月没办法,这丫头也就姜韫能治得住,在自己跟前无法无天了都。
“小兑啊,给爷备的马车停在哪儿,咱总不能靠双腿走出京畿道吧,爷啥都在行也就轻功身法差点意思,累得很啊。”
从没正经学过提气身法的姜商,靠着两条腿走那几百里路,还不得直接报废了两腿。
韩小兑屁颠屁颠往下一蹲,“爷要不背你走几步?”
姜商抬起一脚就揣在了狗腿子的腚儿上,“滚蛋!爷有这么矫情?”
只是韩小兑一脸幽怨,以往背爷从胡同回王府也不知背了多少回,次次都跟软脚虾一般,这会儿又没人瞧见,撑这个脸面作甚。
“爷,给你备得马车就停在送客亭,咱再走几步,免得又给人打烂了。”
姜商嘴皮子扯了扯,敢情自己这一路出去,难不成还得过五关斩六将?
主仆四人,嘻嘻哈哈一路往京师范围内最后一处送客亭而去。
却在身后数里之外远远缀着三人。
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的吊着。
魔宫少主楚天阔,四尊使之一的风尊使羽真曳兰,黄山派的天都仙子左小青。
之所以拉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羽真曳兰的意思。
那晚在梧桐宛着实给姜商身边的这几个暗桩追得有些狼狈。
其中有位轻功身法绝顶的犊子,着实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给摆脱,却也因此坏了好几处安排隐蔽的窝点。
并且其中还有个高挑女子,那实力就连羽真曳兰也忌惮,真要给那娘们缠住了还不得脱几层皮下来。
三人来到南镇抚司伏尸的地方,看着或站或躺的尸体,俱都是一击致命,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都快成精的羽真曳兰瞄了一眼,啧啧称奇。
“消失多年的探花折刀传人竟然又重现江湖,还给那世家子做了暗桩,北辽王的实力真是不容一点小觑啊。”
只是探花折刀已经碎了碎片,那亮晶晶的刀锋,小小一片毫不起眼,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杀力。
“少主,这趟浑水我们就别掺和了,那小子能完好无损地从皇宫出来,北辽王府肯定是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凭我们现在的人手估计很难讨到好处。”
楚天阔踱步到那位千总的地儿,看着被锤扁的脑袋,摇了摇折扇。
“出手之人下手可真狠呐。”
“也不知道是城里的哪个大人物出得手,竟然能让南镇抚司出动。”
羽真曳兰笑了一声,抬头望了一眼。
“那边儿还躺着一位,三品宗师咧,给人一招就杀了,啧啧啧,怕是那个嘴里碎碎念的娘们出得手,就这修为估计一品没跑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给那小子当暗桩,差点都憋出了毛病。”
楚天阔摇了摇头道:“大麓朝能把这江山坐稳,倒也是托了姜家的福气,要没有两代北辽王出生入死打下几场硬仗哪里轮得到陈氏来坐这个位置,可能连天莲教都打不过。早些年还是姜苏率戊边军马踏江湖,把中原大地的各大门派都给按低了头颅连个屁都放不出,要说天下谁家底蕴最足,姜家要说第二没人敢争第一,怕是连宫里都比不上。”
羽真曳兰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姜苏当年马踏江湖,圣教也不至于把总坛给搬到了草原之上,姜苏这匹夫自身修为倒也稀松平常身边的能人异士是真多,藏得比我们圣教还深的天莲邪教不也在那几年差点被连根拔起,如今这踏马江湖的事儿又落在姜家人手里,江湖这趟浑水啊,越来越难厮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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