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枪声在货舱中回响。
可能是为了应对不佳的经济形势,管道壁制作得相当薄。
很轻易地就被击穿手指粗细的孔洞,灼热的褐色液体从里面流淌而出。
远远超出了人体血液的温度。
被液体浇到的男人皮肤立刻一片红肿,隐隐发出肉被烤熟的味道,和芬芳的红茶气味混杂在一起。
“呃,这是什么?”男人本能地用手捂住烫伤的部位。
而被分散了注意力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趁着枪响推开门冲进来的柳随。
大多数物质在温度升高时,都会出现体积增大的膨胀现象。
柳随利用这一点,将烧得滚烫的红茶倒进通风管道。
让金属管不断变形,做出有人入侵的假象,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看到突然出现的柳随,男人强忍疼痛把枪口转向他。
但是柳随的反应要快得多,将手中黑色长剑用力甩了出去。
长剑深深地插在男人的肩窝处,让他惨叫着跌倒在地。
柳随走过去,抬脚踩在对方松手掉下的手枪上,将其踢到一边。
刚把长剑拔出来,男人就立刻伸出双手想要掐住柳随的脖子,完全不在意自身飚射出的血水。
而柳随后退一步,反过来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他悬空提起,紧接着又猛地掼到地上。
强大的冲击力和剧痛有一瞬间让男人无法呼吸,只能如上岸的鱼般嘴巴一张一合。
“你们惹的麻烦已经足够多,现在也该消停一下了。”柳随皱起眉头道。
男人对此却充耳不闻,从背后拔出巨大的匕首看向柳随的小腿。
“真是没完没了。”
对男人的攻击毫不在意,柳随将小黑的剑身向下一伸,轻松地架住这记挥砍。
普通的匕首和长剑甫一相交,就在破空声中折断了,刀身直接陷进旁边的集装箱壁上。
男人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冲往反方向。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被踢飞的手枪,用单膝撑起身体瞄准柳随。
“我绝对要让这架飞机坠毁。”
颜面烫伤肩部流血的男人好像为了让柳随能听懂,特意用中文发出呐喊。
“隧道的爆炸让我们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所以必须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柳随站在原地,平淡地说道:
“并没有是王国干的证据吧,再说破坏唯一的陆路,只会给自己添麻烦而已。”
“那可不一定,王国里想封锁隧道的人多得是,他们一直都想单方面切断两国友好的证明。”
男人握紧手枪开口道:
“确实并非每个王国人都是坏的,但我们无法原谅那些混在善良民众间的蠢货们。”
男人面带笑意,缓缓扣动扳机。
“你最好仔细看看手里的枪再做决定。”
柳随拖着剑朝他走去,剑刃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发出尖利的响声。
“嗯?”男人闻言,不由得把视线转向手中的枪。
这才发现,枪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压扁,紧紧闭合在一起。
“难道是……”他愣愣地自语道。
“你没学过热膨胀吗,才刚吃过一次亏不是吗?”走过来的柳随一脚蹬在他的面门上。
男人仰面朝天,鼻血飞溅,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他昏迷前还想着从包里摸索炸弹而伸出的左手,柳随叹了一口气。
“明明你说的话也没有任何证据,真是任性的家伙们。”
……
将犯人送交客机的警卫人员后,柳随和陆夕叶终于回到座位上。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身旁的陆夕叶很是疲惫地轻叹一声。
至于陆若夜在吃了一份机内餐之后,已经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想。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柳随同样耸着肩膀。
“不过我还是有件事很在意。”
“你是说那个被杀害的警卫?”陆夕叶转头看过来。
“嗯,现在来看,完全找不到那个警卫被杀的原因啊。”
把脑袋靠在椅背上,柳随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他们斜后方的男子。
自从柳随他们在弗朗克换乘飞机以来,这个人似乎就一直在睡觉。
从他身上盖着的毛毯来看,应该一直都没有起来过。
一开始的话倒也算不上异常,但是明明不久前发生了那么大的骚动,这个男子居然还能睡得这么熟。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学姐,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睡觉啊?”柳随对着身后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奇怪,看上去就连迫降的骚动都没能惊醒他。”
经过柳随的提醒,陆夕叶也想起这件事,把头转了过去。
熟睡的男子胸口不住起伏,时不时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柳随考虑了一会,回想乔南和自己说过的情报,还是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男子身边。
尽管推了男子好几下,但他砸吧着嘴,始终没有醒过来。
无奈之下,柳随悄悄打量四周,眼见没人注意这边,抬起手给了男子一个沉重的耳光。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柳随运用独特的手法,打出来的耳光没有声响,但却力道十足。
人在熟睡的时候,感官可以接收到的只有听觉和触觉信息。
柳随直接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叫醒了男子。
男子的身体猛地一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