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儿岂不是真的已经身死了吗,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求你了,我的儿啊,是谁害死的他,你知道的是吗?此刻是李洪力最接近义子的时刻,但是阴阳两隔如坠冰窖。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只能知道所见之人做所之事,你儿子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但是想要知道的更多,是需要你亲自去寻找的,而不是在这里苦苦哀求,想好了就来王家酒店找我吧,王富贵也在那,他亦是帮你之人。
阎小文说罢,转头就走,留下李洪力一人瘫坐在地,不再是那个一时赌气斗勇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潜心专研手艺的匠人,而是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失去了此生唯一的寄托和温暖。
晚饭过后,阎小文和王老爷子在正堂喝茶,正聊着以前王老爷子从军的那些事儿,护卫禀告说是李铁匠来了,阎小文笑着跟王老爷子说道:您瞧,正主我可给您请来了,你们的过节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都这般年纪了,哪里用得着还不来往。
是啊,这么些年了,他脾气也倔,不过今日之事倒是托阎先生成全了。王老爷子客客气气的说道。
走吧,咱去看看去。
见到李铁匠时,他整个人已经大变了模样,浑身衣物不再邋遢,虽然不甚整洁,但也算干净,头发用粗麻布扎了起来,脸上胡须也整理了一番,眼神不再黯淡,而是写满了杀意,锐气十足,锋芒毕露,手里提着那把李刀砸入墙中的铁锤,凶相毕露。
老李,你的事情我听阎先生说了,还要有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虽然南郡偏远,但是我还算有些生意往来,只要你开口,我王某人定然做到。王老爷子也是诚心帮忙,想要一洗心中的愧疚之情。
行了,王富贵,你还是这个德行,你叫他阎先生的话,那么这位先生却是有些本事,你说过只要我帮你做好了兵器,你就告诉我儿子的消息,来吧,把寒铁拿来吧,就算是拿块陨铁出来,我也给你砸穿了。
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够老铁匠想明白很多事情了,阎小文没必要拿这件事来骗他,而且知道自己诸多秘密,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何必来难为他一个老人家。
李铁匠你也别急,咱先慢慢说。阎小文安抚他先坐下,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你要知道,李刀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而且南郡偏远,我这一时半会还没法过去,所以我只能用取巧之法来给你提供一下讯息,而之后的行动还需要你和王老爷子商量才好。
什么办法?李铁匠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茶杯。
招魂。
招魂?俩老头都是一愣?
是的,招魂,魂魄的速度,远比你们想象的快,但是此事难度极大,本来要用到至亲之血的,现在李铁匠和李刀又不是血亲,所以不一定能成,不过可以一试,万一成功了,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李刀最后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阎小文肯定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请阎先生招魂,让我见见我可怜的儿子吧!李铁匠再次想要拜倒在地,不过被阎小文鬼气托住,下跪不得。
现在还不行,我需要李刀的贴身衣物,物品,所有的东西,我作法期间不得任何打扰,我的身体将会特别脆弱,所以需要王老爷子给我护法,任何人不得近身,而且有可能招到的不一定是完整的魂魄,时间太久了,可能会有所变数。阎小文认真的嘱咐道。
好,我回去拿东西。李铁匠转身就走,还是王老爷子心细,派了一队人马去帮忙在尘土之中去寻找有用之物。
而王老爷子自己,则安排阎小文来到一处偏僻的厢房,摒除了闲杂人员,护卫在墙外层层布放,而王老爷子则守在暗处,也是怕修为过高伤了李刀的魂魄。
两班人马汇合之后,只留下李铁匠在身边,阎小文开始准备招魂了。
这招魂本来在阳间行事,需要有很多的禁忌和规矩,但是地府则不同,鬼气体系极其特殊,要说这招魂之法,本是阴间判官拘魂之法,这种法术是拘魂诀的上级法术,用于将鬼气锁定的魂魄拘至身侧,以便抓捕关押。
只见阎小文破开左手自己拇指,将血液一滴滴的撒在李刀的物品上,然后右手震击自己的心口处,吐出一滴心头血,手掐诀,口念咒,只见那一滴心头之血化身成将,手指之血凝形成兵,阎小文直指南郡方向,口中念道
敕令,凝血成兵,夜行千里,兵发南郡,速拘李刀魂魄归来。阎小文气质大变,竟有阎罗王掌控地府时掌控万鬼时的影子。
得令!阴兵跪倒在地,而阎小文此时还要继续放血,给阴兵护航。
阴兵借道,万物避让,以我阴德,补我业障。一道血腥之气布于阴兵身周,既是保护阴兵,又是保护世人,凡是接近阴兵之人,会昏迷不醒一夜。
如是阴兵造下了杀孽,则因果全由阎小文一人承担,看了看自己《生死簿》中的五万功德,应该是够用了,只要这阴兵拿了魂魄就归来,没人惹事,那自己不过就流点血,却是实在不想徒增杀戮。
阴兵过道,万物寂寥,过往行人不能看,不能慌,不能说话,不然会被阴兵一起拘将鬼魂拘来,虽然此番阴兵行军有明确的目标,但有伤飞禽走兽也是有违天和,所以阎小文此举有可能会招来业报。
一道血光向南飞去,隐没不见,阴兵已经出发,只待此行结果了。
在里铁匠眼中,是看不见阴兵的,只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