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笑很平和,也很空洞,就好像庙里面高高在上的神佛的高高在上神秘微笑一般,仿佛在嘲笑着世人的无知。
屋内,盘膝坐在床上的女冠隐,袖中的鼓动更加剧烈了。
李南看着屋外的笑道人,再看看女冠隐,轻声问道,“那‘方圆’乃何物?”
“乃女冠隐师门之物尔。”女冠隐没有回答他,她现在已经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外那位好整以暇的老道,而老道则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d,这个笑道人有够强势和不讲道理啊,看着连敌对的平安都忍不住颤抖着挡在房门口,李南就知道这个“方圆”肯定是他们师门极为重要的东西。
再加上李南不是不知道山海的人对于自家传承的看重和骄傲,老道这个看似温和的“借”,怕是侮辱女冠隐这一脉到了极点!!
“石安,速离”这是女冠隐第二次开口警示了,从李南拿到阴索的令牌以来,这还是第三次她称呼他的字。
这已经是她对于李南最大的警示了。
看着一脸凝重和哀求之色的女冠隐,李南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忍不住了。
“汝要‘方圆’么??”李南突然开口了。
“石安,不可!!”第四次,这次女冠隐竟然喊了出来,然后噗的一声——漫天的血沫从她嘴里喷出。
“坏矣,坏矣,本来女冠将全身精气神寄于一剑,小先生一开口,女冠忧心小先生安危,故此出口警示,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此剑,再也使不出尔!惜哉,惜哉。”笑道人微笑着,一脸可惜的样子。
“可惜这矩之剑老道今日要想一窥全貌,怕是铩羽而归。”笑道人笑着感叹道。
不是,原来是我让女冠隐破了防??李南看着笑道人惋惜心痛的神色,仿佛李南才是罪魁祸首一般的神情,让李南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他有恼怒起来,d,如果不是你,女冠隐怎么会重伤?
于是他对着这位可怕的道人怒目而视!
“好叫小先生得知,老道一生痴迷剑术,自觉人间剑术,无所不通,已然登峰造极,再无寸进。”
这句话笑道人说得很理所当然,似乎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但老道深知,老道剑术,吾已然步入歧途,唯有这山海间规矩之剑,方能补完老道剑术,故此一心求教,遍天下苦寻,曾上终南求教,但矩子年迈,已然无法出剑,老道心甚憾之,昨夜偶见矩之剑,老道欣喜若狂,但又深知女冠乃有道剑客,若不以门中传承之物相逼,必然不会用出那一剑,老道此来,非为方圆,乃为那一剑尔”
短短的几句话,老道的狂态毕露!
什么鬼,为了看到某项绝艺,就要上门硬抢对方视若生命的传承之物,理由就是如果我不抢你用生命来保护的东西,你就不会跟我以死相拼??
这特么不就跟某个残暴的帝王为了逼迫某个画家画出人世间最痛苦的画作,让人去杀了他全家一样?
这个人,怕是入了魔吧李南看着笑道人依然一脸诚挚的微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到天灵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既然女冠今日身体有恙,老道便去终南寻那华佗后人,求得灵药后,再来取方圆罢,希望那时,老道歧之剑,能领教规矩之妙。”老道微笑着,仿佛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老道既来,还有如此年轻后辈在此,怎可空手而归,平安郎君——”老道喊着平安的名字,平安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可怕的笑道人,眼神凝重。
于是笑道人伸出了一根手指,缓缓地在他面前的虚空划过
“可曾看清?”
“看清!”平安呆若木鸡地回答道。
“呵呵。”笑道人笑得更加和蔼,扭头看着李南,“小先生可曾看清?”
“吾?”李南有些疑惑起来,你就一根手指划了一下,我知道个鬼啊。
但是很奇怪的是,分明是很简单的一划,但是落在李南眼里,但是看着别扭,但是又特别自然。
就像是落叶不往地上反而往天上飘,有人突然告诉他重力加速度只有二分之一个g一样,分明出自天然,但是与李南的认知中却十分的不和谐。
而且这一划的在他脑中越来越淡,片刻之后,无论李南怎么拼命想,都无法记起他是怎么出手的,轨迹又是如何。
“吾不通剑术,已然全忘矣”李南老老实实地答道。
“当真??”话音未落,李南的手腕就被突然鬼魅般出现面前的笑道人抓住了,如同滚烫的烙铁一般。
然后他又如果一个老玻璃一样摸遍了李南的全身,随即哈哈大笑,让人觉得说不愧是笑道人。
“小先生若学剑,天下怕是无人可敌也,可惜,可惜,小先生一身懒骨,半身惰筋,本不适合学剑,这天下之事,一饮一啄,果然歧途也!!”笑道人哈哈大笑,看着李南仿佛看着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紧接着,他又扭头对着平安说道,“今日若非小先生如此半个良才美质在前,吾已然身亡尔,因为庸庸碌碌如汝等蠢物者,不配学剑,亦不配见老道那一剑!”
当啷——老道剑锋一样伤人的话语,让平安从不离身的剑落了地,整个人都委顿于地。
“哈哈哈,今日之遇,着实让老道心怀大畅,小先生虽无法修习庶人剑,可是有此悟性,这诸侯之剑,小先生日后必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