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宝武回身望了一眼,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阿莎骑在马上,惊道:“怎么办?”
宝武情知自己两人骑的马是半途中讨来的,不可能赛过敌人的战马,便道:“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必躲了,你继续跑,我来对付他们。”
阿莎急道:“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小看我?”这个“苗族武松”起了杀性,道,“即便死了也要多杀些人,拖得了多久算多久,你直管跑,若是能活着见到巫郎,告诉他我的头给他还了!”
阿莎道:“好吧!那你自己保重。”她情知自己的任务更重要,也不敢耽搁,只得拼命往前赶。
“希聿聿”马的前蹄一扬,宝武拽住缰绳横刀立马,看了眼远去的阿莎,便调转马头,只待追兵。
“留下命来!”王元率兵急追,却见只有宝武一人横马在此,便知那个女子率先逃了,哈哈笑道:“兄弟们,快上去剁了他,还有个女的逃了,谁抢到是谁的。”
他确实轻敌了,因为自己是大名鼎鼎的“巫卫十三骑”的人,又带着十名敢死队的精兵,想眼前就一人,哪里能挡得住自己的刀。
十一匹战马停也不停,马上的郎兵兵刃在手,气势如虹,那滚滚马蹄声似乎在宣誓要将宝武踏成肉泥,用他的头落地的声音来为冲锋的马蹄声伴奏。
宝武面色一凝,只悄悄将长杆刀斜掇在身后,左手牵着马缰注视着王元。
“看刀。”王元大喝一声,“飒”的亮芒一闪,光刃犀利,真似要把宝武拦腰劈为两截。
宝武眸光一闪,暗道:“好刀法。”急忙挥刀应对。
他的刀是从侧后方挥过来的,力道十足,招如闪电,只听“咣”的一声,与王元的刀对了个正着,双方均感手腕一麻,王元的刀已经脱手而飞,而宝武仍紧握刀杆,只是刀杆的尾端兀自颤颤巍巍……
宝武并不停留,手腕绷劲,稳了稳长刀,直迎第二个冲上来的马,那马上的郎兵真没料到王元的刀居然被劈脱了手,面前这人是何等的厉害,只可惜他的马冲得太快,饶是他发现低估了对手,已然来不及了。
心一慌,手就不稳了,勉强出刀应对,本就怯了几分,加之宝武凶狠,提起刀来迎面便砍,刀如匹练,较之对手更快,等这名郎兵的刀挥至面前时,已将来人的头和身子分了家。自己则微微一避,便撤刀而回,刀片上已是血迹斑斑。
再赶来的郎兵可是看清了宝武的本事,不敢大意了,马都被吓得收了蹄子降了速。
可宝武正杀得性起,只一蹬马镫,整个人凌空跃了出去,人在空中,刀也随手一旋,便将冲上来赶死的第三人劈于马下。
自己落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便向第四匹马腾去……
王元急忙下马拾刀,方知自己低估了对手,回身一看,宝武连腾带跃的已将两人斩杀于马下,正在与第三个郎兵拼杀。
这名郎兵手提铁叉,在马上向翻滚而来的宝武连搠几叉,宝武见此人招式迅猛犀利,自己在马下低人一头,便使出了十分的本领,巧然翻滚于马腹之下,四蹄之间。
人躺在地上一旋,旋动的身体带动长刀也一旋,立马将马的四个蹄子削飞了出去。
那马儿疼痛地嘶鸣一声,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马上的郎兵“啊呦”一惊,随之坠马。
宝武早已从马腹下翻身而出,扑身而上,对坠地的郎兵劈头一刀,几乎将人从中间一劈两半。加王元一共十一人,登时已被干掉三个。
王元立马一个念头闪过:“此人凶悍,定是牡部的将佐。”再不敢轻敌,大叫一声:“一起上。”便也提着刀冲了过去。
王元第一次失手主要还是轻视了对手,这次再上去便也使出了十分的本领,毕竟是“巫卫十三骑”的高手,加上带来的敢死队成员也都是精锐,这么一拥而上,宝武立马落了下风,愈加难以应付了。
七名郎兵骑在马上合力围住宝武,挥刀便劈,他只有靠灵巧地躲闪从几匹战马之间的夹缝中滑溜而出。
可地面上还有赶来应战的王元,手段果然不凡,连续四五招犀利地劈刺宝武。
宝武也不含糊,跳起来旋着身子,手握刀的中段,以长杆刀的刃和尾端旋转着与王元拼,气势霸道,随之“叮叮咣咣”声不绝于耳。
若论单打独斗,实际上宝武的本领还在王元之上,可眼下被多人合围,马上马下夹攻,这就抵敌不住了。
宝武奋力一刀被王元勉强挡住,便凌空一翻身,再一刀劈他天灵,王元见刀犀利,急忙再避。
那刀携着风声,堪堪贴着身子抹空,躲过一劫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没见过有像宝武这样连翻带转的使刀的,确实厉害,情知若单斗自己未必是对手。
又有三匹马从宝武左右及身后夹击而来,同时搠出三叉,宝武只得放弃了继续劈杀王元,急一矮身,就地翻滚出去躲过三叉,可还未起身,那郎兵的战马却撵上来高抬前蹄,要将宝武踩成稀烂。
宝武躺在地上,暗叫糟糕!哪敢停留,急又翻滚而出,可王元逼近身来,只一刀便劈了下来。
宝武本已左支右绌,相当艰难,尽力想以刀挡隔,却慢了半拍,“啊呀”惨叫一声,肩头被一刀劈中,登时血冒。
饶是他疼痛万分,仍然机灵地单手撑地,来了个“倒拔葱”式的踢腿,接连两记“劈挂”,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