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陈志远收拾好行李,和母亲一起坐着父亲开的电动三轮车,直接向七八里路程的镇上而去。
随着社会的发展,农村办酒席大部分也不在自家村里办了,不但需要借桌子,借盘子借碗,借地方外,还要料理善后事,十分麻烦。
不如出点钱去附近城镇上的酒店吃,三五百块钱一桌也不贵,关键是省事。
二姨夫正好在镇上当个官,也方便请同时吃饭。
况且二姨家里距离城镇不远,在一条省道的旁边开了一家卖化肥农药的店,一年到头也赚了些钱,算是在姊妹们中混的不错。
可是因为二姨夫玩牌喜欢玩的大,干些风险大赚钱多的事,陈志远经常从母亲李玉兰口中听说二姨夫玩牌输了好几万,或者是倒腾煤赔了多少钱,前几个月收的蒜掉价之类的话。
所以家里一直时好时坏,最近两年才稳定些。
陈志远走的早,九点多从家里出发的,半个小时后先到了姥姥家。
舅舅家的经济条件也不错,同样和二姨夫一样在镇里当官,舅妈则是小学教师,两人都有工资收入,关键是不像二姨夫那样作,十分稳定,所以在几年前就把前后院进行了翻新,盖上了二层小楼。
家里这段时间还给表弟开了一个卖化肥的店,陈志远家里十亩地用的化肥都是让表弟送的,比平常买的价钱能便宜不少。
陈志远看着熟悉的地方,不由得一阵感慨。
来姥姥家几乎是每年必不可少的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间断过,只是开始的时候是一家四口来,等陈志远长大后陈永福来的少了,再加上结界结婚后也不一定回来过年,最近几年大多时候都是只有母亲李玉兰和他两人过来走亲戚来。
小时候来老姥姥走亲戚陈志远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因为不但可以见到三五个表妹表弟,还有不少好吃的零食可以吃,最关键的是有压岁钱可以拿。
一般长辈都得给压岁钱,姥姥,舅妈,二姨和小姨,每年起码都得有四份压岁钱。
从开始的十块八块,到后来的五十一百,陈志远每次都收的十分开心。
但小时候每次收的压岁钱大部分都得被母亲没收,没有现在所谓的替你存着一说。
但也有好有坏,那就是母亲李玉兰的唠叨,每次一看陈志远收的压岁钱,在算算她打出去的,基本上没有持平过,每次都或多或少的赔点。
即便如此,陈志远也乐此不疲。
直到慢慢上了高中,长大后才慢慢的从那种喜欢收压岁钱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有他小时候的美好回忆。
虽然姥姥家的整个院子都翻新了,但周围的环境倒是还在,变幻不大。
停车后,陈志远就搬着一箱酒向开着大门的院里走去,因为院子是前后院打通的,所以是个南北向的长方形,大门在西侧。
陈志远更进去就看到一个比他高半个头,身材壮实的表弟。
要说一米七七的陈志远也不矮,但也得看和谁比。
看到搬着东西进来的陈志远,就赶紧快步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酒,口中说道:“远哥来了啊!”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陈志远只能嗯了一声。
回身又去帮忙拿东西,这时候就一件听到身后表弟的叫喊声:“爸妈,俺大大姑来了。”
之后就又出来一高一矮两人,身高一米八的事舅舅,矮的自然就是舅妈,一番客套下就进了堂屋。
堂屋在农村一般都是招待客人用的客套,坐北朝南。
有个年轻微胖的女人是陈志远的表妹,怀中还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小孩。
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瘦小老太婆,正是陈志远的姥姥,年纪快八十了,身子还很英朗。
就是十分消瘦,和前几年做的食道癌的手术分不开。
本来老人家吸收营养就不好,在加上这食道得病,身体就一下子消瘦下来,使得本来就不胖的姥姥更显消瘦。
陈志远在私下之中也听母亲李玉兰说起过,大病一场的姥姥恐怕活不了几年,所以家里随时都准备着一万块钱的份子钱。
婚丧嫁娶是农村里的头等大事,死人也是要办大席的,亲戚朋友都会过来吊丧吃大席。
在陈志远小的时候,陈永福就是生产队长,是除了村长,会计外,下面的小队长之一,协助村长处理一些事情,如交公粮,收提留等等。
每当村里死人时,作为小队长的陈永福都会过去帮忙,而陈志远这样的小孩子因为嘴馋,虽然不能上席吃饭,但那些用在葬礼上出现的糖人却成了他的最爱,每次都能吃上那么一两个。
所以对这种农村死人时办的大席,陈志远记忆犹新。
母亲李玉兰作为家里的老大,掏份子钱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才提前准备。
但没想到姥姥却是一直身体硬朗,跑肚拉稀的小毛病倒是偶尔有过,但大病却是没在声过。
陈志远也是因为担心姥姥身体,所以才想把带金线的精品手串尽快制作出来,在他走之前给姥姥戴上。
想着即便不能保佑老人家长命百岁,但起码也能延年益寿,多活几年。
一番询问自然是免不了,什么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找女朋友之类的话。
陈志远对此也都已经锻炼出经验来了,要么实话实话,要么就含糊其辞。
最后把金丝手串送给姥姥后就去和表弟聊天了,来的时候就已经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