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两个月,过年的时候,官府发了些口粮,王进财人情世故见得多些。悄悄让大家匀了些精细粮食给衙门里的小吏,那小吏也是笑眯眯的收了。回来的时候大家还埋怨王老头糟蹋粮食,这口粮本来就不够吃,地里的粮食还要四个月才收呢!
王老头却说:“你们呐,我早打听过了,咱们这南部县离保定府衙门太近,而且是往成都过兵的必经路段,你不打点下,到时一过兵把你拉去当夫子,怎么死外面都补知道”
朱大山也是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世道还是不安宁啊”
陈德群原是乡下农户,这会儿还没明白问道:“就给这点粮食,咱就可以不被抓夫子了?就那些吏人老爷也做不了主啊!”
王老头说:“他们是做不了主,但真要抓夫子的时候,帮咱们遮掩一句话,咱就能活命。实在不行,过兵的时候提前给咱们透个信,咱们往山里躲一躲也是能活命的”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回到镇上,随后的四个月到也没事,眼看地里小麦就要收了。
这日,王老头和苟兴旺到县里去借农具,准备收庄稼。由于打仗和流民安置,很多农具都是去县里借,用完了又还回去。主要是铁太少,不够打造农具。
刚过了午时,朱大山正在家里编制些日用的竹器,就看见苟兴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不见他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气,感觉是要断气一样。朱大山也不理他,只管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苟兴旺又进屋去猛灌了一瓢水,才嚷道:“大山兄弟,快跑。县里衙门说你是明兵的奸细,是贼寇。要抓你去杀头”说完就拉着朱大山往外跑
朱大山还没听明白,就被苟兴旺拉着跑到江边,二话不说就把朱大山推上小船。让朱大山快过江逃命去。就在这时镇上又跑来三人,却是两个差役和一个捕快。朱大山见状,忙划船到江对面,逃进山里去。
捕快见朱大山进山,就他们三人想在山里抓人却也不容易,就返回镇上去了。
朱大山在山里等到天黑才出来,又摸黑回到镇上。这时也不见有衙门里的人在,就偷偷到了王老头屋里。王老头一见朱大山忙低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还不逃命去”
朱大山见桌上有半碗汤,也不管王老头吃没吃过,端起来就喝。然后说:“白天苟兴旺没说明白,我这好好的种庄稼,怎么就成了奸细”
王老头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早上去县里。听衙门里说什么这才刚过完年,怎么突然又要去打成都,他们又得了什么死令,必须要办好。正在这时上次带我们来镇上的差人就在旁边说了句,分到盘龙镇的那个朱大山就是个刁民。然后我就出来了。不一会儿,刑房的黄吏员就来说,县里要抓你,我就叫兴旺来告诉你”
朱大山:“凭什么抓我?就为那差役的一句话?”
王老头:“这我就不晓得”
这时苟兴旺听见屋里有动静也过来,说:“我觉得可能是为了大山兄弟的十二亩地”
朱大山仗着自己有把力气,多开了几亩地。在原来的世界耳目渲染的听了各种种地技巧,这地里的庄家怎么看都比别人地里的好些,麦穗也看着比别人地里饱满些。听见王兴旺说的,转头一想道:“大家都有地,为啥就要抓我?”
苟兴旺说:“下午的时候,姚捕快见你跑了。回来还抽了我鞭子,说要是抓不到你,就要抓我去杀头顶人数,连我那块地也一起收了。但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三人也没想出有什么理由,白天也累了一天,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朱大山睡梦中忽然听见“嘭”的一声醒来,刚站起身就看见门外冲进来一群捕快,朱大山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后门就被按住捆了起来。朱大山被押回屋里见王老头和苟兴旺也一起被捆着跪在地上。
中午来抓朱大山的捕快姚德贵见朱大山被押过来,走上前抡起带鞘的刀就照朱大山的腿左右来了两下。口里还嚷道:“你跑啊!你再跑试试”。
朱大山顿时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木,嚎叫着倒在地上。朱大山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姚德贵见状,从其他人手上拿来鞭子不停的往朱大山身上抽,边抽口里边念叨着:“老子想抓你就抓你,还想知道为什么,来我告诉你为什么,来呀,我给你说。”一会觉得抽累了走到一边喘着气道:“别说抓你,就是说你是贼寇,你也只能给老子受着。”
就在这时又进来一捕快,看了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朱大山道:“我说姚老弟,也别下死手,真要现在打杀了回去不好交代。”姚德贵找了一把破布擦了擦鞭子上的血道:“刘班头放心,这些我心里有数”顺手又指了指王老头和苟兴旺“这两人也带回去,他们的地也一块收了,就说是朱大山的同党。”
王老头和苟兴旺本来跪在地上也不敢出声,现在一听他们也要被抓,还要收了他们的地。忙哀求道:“差爷,我们不是同党啊!我们不是同党,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抓我们。”其他有靠近王老头和苟兴旺的捕快,本来蹲在一边歇息,听到二人的哭喊,走过去劈头就给二人几鞭,道:“再嚎现在就砍了你们”。吓的二人再不敢出声,只跪在那里发愁。
等到天刚亮,捕快们召集了镇上的人,宣布朱大山等三人是前朝兵匪,现在被发现逮捕,要押回大牢,三人所开垦的田地官府也要充公。然后押着三人就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