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数里,吴羡终于瞧见眼前那富丽堂皇的庄园,门口高挂一个‘红梅山庄’金字招牌,吴羡确认没寻错,拉着门口那狮口铜环扣门两三下,便静静转身立于一旁。
未至片刻,便有仆人来引,那仆人一身青布直身,瞧见吴羡一身风尘之色,前来询问道:“公子前来我庄何事?”
吴羡见是一仆人,便说道:“近些日来与你家小姐有些误会,今日特地来登门道歉。”那仆人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白面薄唇,尖鼻尖脸,眼珠儿滴溜溜的转,给人一种精明算计的感觉。
吴羡遂从怀中掏出二两碎银,悄悄放在仆人手中,笑着问道:“请问‘惊天一笔’朱庄主和‘雪岭双姝’朱九真朱小姐是否在红梅山庄,在下前日在山下得罪了朱小姐,因为要事缠身,所以没能赔礼道歉,今日特来赔罪。”
“好说,好说。”仆人态度一变,麻利的将银子揣在怀中,脸上洋溢热情的笑容,说道:“我无权做主,我去后院请示管家,片刻之后便来说与你。”
吴羡点点头,而后站在原地等候。没过一会儿,仆人便又笑脸盈盈过来,领着吴羡前往正厅,进了大门之后,又经过一条长廊,穿过两座厅堂,在大院之中穿行,两侧假山林立,水池之中几条鲜艳鲤鱼迟钝的游动着,吴羡被眼前这富丽壮观、精致极丽的屋宇楼阁震撼,心中想到:自己平身所见,恐怕只有汉中徐望镇徐员外家能和这里相比。
走了约一盏茶时间,才来到了大厅之中,朱长龄一脸和善起身相迎,而大厅之中,朱九真站在在主位右侧,一脸的不情不愿。
吴羡坐在左侧,待下人上好了茶后,吴羡起身,向朱长龄躬身作揖之后,缓缓说道:“朱小姐,昨日之事却是这般……”一番口舌之后,吴羡终于将事情解释清楚,此时朱长龄抚摸胡须,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而朱九真仍旧脸色不快、杏目带恨的看向吴羡,丝毫没有因为吴羡的话语而改变念头。
吴羡可能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朱九真非因吴羡打伤了她得爱犬而愤怒,而是朱九真一向自恃美貌端重、沉鱼落雁,任谁见到自己都会神魂颠倒,吴羡当时不以为然的态度,甚至有些戏谑的目光,自然让朱九真十分懊恼。
朱九真不由想起自己的爱郎卫壁表哥,卫壁表哥不仅容貌出众、身形修长,而且是一位谦谦君子,武艺还高超无比,而眼前这个烂乞丐,毫无礼仪、不知尊卑,竟然还敢来庄子告状,真是可恶。
吴羡满身的风尘之色、那风沙敷面的脸色有着暗黄,而且一路少有水源,头发也油腻杂乱,但说是乞丐倒有些勉强了。
待的吴羡讲完之后,朱长龄起身一怒,对着朱九真严厉责斥道:“你这劣女,几次三番说与你,教你好好看住那猎犬,切莫使其脱离束缚伤人,这次若不是吴羡贤侄武艺精湛,若是其他寻常百姓,岂不是被你那恶犬伤了性命。”
吴羡瞧着朱长龄一脸愤怒训斥朱九真,心中暗喜,脸上显露不忍之色,说道:“朱前辈切莫责备朱小姐,朱小姐只是一时疏忽而已,再说此刻我亦没受伤,结局尚好,此番前来一是久仰前辈‘惊天一笔’的威名,特来拜会前辈,二来则是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免得朱小姐误会了在下,当时要事在身,唐突了小姐,失了礼数,还望莫怪。”说完,吴羡对朱九真拱手道歉。
“好,贤侄这宽宏之心实在可贵,不想贤侄年纪轻轻,武艺高强远胜众人,就连这份心胸,也是常人所不能及,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朱长龄接连感叹,而其出此言皆因之前听过乔福汇报,知道吴羡武艺高强远超朱九真和乔福,此时见吴羡不过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对吴羡的未来十分看好,于是不加掩饰大肆赞扬,存心交好拉拢。
“哪里,哪里,我只是把别人用来吃饭休息的时间都用来习武练功。”吴羡摆摆手,一脸谦虚的说道。
“朱前辈才是英雄豪杰,才德兼备,我在中原就常常听江湖中人谈到,说起‘朱武连环庄’威名,众人无不拍手称赞前辈仁德俱佳,而且武艺也十分高强,特别是前辈一阳指傲立天下武学,难以防备,另外那判官笔也使得出神入化,鬼神莫测。”
“哈哈,承蒙江湖好汉看得起,故而有此美名。”朱长龄抚摸着胡须,一脸的谦虚和低调,可是其眼神之中的傲意和欣喜却是藏不住的。
两人开始商业互吹,你夸我一句,我捧你一句,不知不觉,茶都已经凉了。
“贤侄何不在我红梅山庄休息几天,让不肖女带贤侄走访我红梅山庄周围美景,好好款待贤侄几日,以尽地主之谊。”朱长龄说道。
“朱前辈既然如此说,晚辈岂有推辞之理。”吴羡笑着答应了。
“哼。”朱九真闷闷不乐坐在朱红椅子上,心情不快,心中打定主意这两三天绝不出门,随便找一个下人带他随便逛逛,而后就将吴羡赶出庄园。
吴羡在红梅山庄只待了一天,便向一位丫鬟打听清楚了,吴羡旁敲侧击询问明白,近来无人被朱九真的猎狗咬伤,不过三四年前倒有一个庄稼汉被咬伤了胳膊,而后庄主朱长龄赔偿了白银百两,真是颇有仁义之风。
若不是前世看过‘倚天屠龙记’,知道朱长龄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用尽心机手段欺骗毫无防备的张无忌,还一把火烧了偌大的宅子,说是一位枭雄也未尝不可。
吴羡此行也并不是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