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盯着两人的战斗看了半响,没有奋勇前去帮忙助攻,姓乐的男子动作太快,不论是纵跃在空中,还是落到地面,那柄银色刀快得眼花缭乱,无比妖娆。
他上前只会给安学伦添乱,还不如以静制动、蓄势以待。
他知道那家伙的第一目标是要对付他,达到了不杀他誓不罢休的地步。
此刻面对躲不过去的攻击,常思过压根就没有闪躲退避的念头。
“杀!”
暴喝一声,双手挥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厉啸与对方对劈。
他眼中殊无半分惧意,同归于尽的一刀,挟带缠绕刀身的赤芒,直劈男子面门。
乐默之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狞笑,敢与他比狠!
以为这样就能逼他放弃攻击?
那就看看谁比谁狠,谁比谁的刀更快吧?
一宽一窄两柄刀都奔着对方要命的地方砍劈,没有丝毫退让,几乎同样的迅疾,同样的一往无前、悍不畏死。
看得后面追来的安学伦一双眼皮子直跳,两个不要命的疯子,叫道:“快挡啊!”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常思过无动于衷,眼神冷漠得如同万古寒冰,双手握着刀柄,不见半分动摇。
他练习这简单的一劈,不比练拳的次数少,几乎达到了信手由缰炉火纯青的地步。
平日里在军营,只要得空,黑娃便会抡刀对着空处一顿劈砍,出刀必尽全力。
用黑老爹的话说,刀用得比脑子快,战场上活命几率才大增。
对黑老爹放个屁都奉若圭皋的黑娃,各种深奥刀法技巧练不来,唯独是简单的劈、削、刺,不管是速度、力道,还是气势,练得连黑老爹这个始作俑者,都暗自咋舌,自愧不如。
也唯有一根筋黑娃,才能把简单的一劈,练得不再简单。
眼见两柄刀锋相向交错,就要分出两尸四爿的血腥结果。
却听得“铛”一声响,乐默之最后关头,横刀一磕,身躯往边上闪开,翻毛大袄的肩头斜着划破一道口子,一蓬羊毛飞卷在寒风中,气得他高声喝骂:“你真他么疯子!”
用他高贵之躯换对方一条贱命,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他发现那家伙眼中真正的无视生死。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一双万事皆可休的死鱼眼,盯得他心底发寒。
而且,那家伙的一劈不比他的刀慢,杀意无匹。
他占不到便宜,才不得不在最后改了主意,犯不着啊。
常思过一刀不中,冲步转向,挥刀再劈。
刀光霍霍,转圜自如不见丝毫滞障,刀锋不离对方面门胸口要害。
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高手,这是常思过唯一能想到的破解法子,那就是横的怕不要命的。
何况他这个不要命的,对这一刀浸淫多年,用来得心应手。
不管是力道、速度、气势,都远超他的其它刀法。
更何况,他的直刀比对方的华丽银刀,长出一尺有余,对劈时候占尽便宜,这也是他信心所在。
一寸长,一寸强!
当然也是有能与乐姓男子抗衡的安老哥作为牵制,否则,他是有多远逃多远。
一刀鲜,固然能蒙混一时片刻,迫退对方几次。
时间长了,肯定会被对方利用速度、技巧等方面优势,打破平衡而拖垮,他想拼命都找不到目标。
安学伦停步当地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一个疯子被另一个更疯的家伙逼得不疯了,他哈哈大笑,抢步挥剑夹击,口中也不闲着,大叫:
“不要脸的小白脸,吃老子一剑!”
乐默之气得想骂娘,头一回被人骂做小白脸,还是一个脸比他更白的小白脸骂的,真是岂有此理?
夹在两人中间,他腹背受敌,一时间有些狼狈。
几次差点被不要命只管狠劈的家伙给伤到,面对他的任何刀法技巧,那个一根筋的浑人,不为所动,一律是以无与伦比的气势狠劈,再劈,拼命劈。
以命换命,以伤换伤,令人发指无所不用其极。
挡了片刻,乐默之一刀迫开大呼小叫的安学伦,闪身滑到远处。
他也吃不消两人的夹击,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来啊,小白脸,来战啊,你他娘的跑什么跑?”
安学伦嚣张大叫,左手背在身后,用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一个狠掐的手势。
不把纠缠不休的男子赶走,今晚还怎么行动?
他心中焦急,以两人的实力,杀不了男子,必须得出奇招偷袭。
闪出常思过攻击范围的乐默之,终于摆脱被动局面,冷笑几声,喝道:“你想死,我成全你,等收拾了你,再慢慢消遣那浑小子。”
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也不怕被对方听去,并肩子上对抗他。
若那样,正中他下怀,他纵身一跃,再次对破袍男子发起猛烈的快刀攻击。
安学伦手中挥剑如光,脚下进退有据,化解对方招式,口中挑衅:“就凭你?软绵绵的你他娘的倒是用力砍啊,小子,你刀法是和你师娘在床上学的吗?这么娘,用点力砍啊,老子骨头硬……”
乐默之虽然恼怒,狠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一刀紧似一刀,忽左忽右,绕着破袍嘴贱男子转圈子攻击,他不会再给两个家伙夹击他的机会,对一边站着观战,却持刀不上前来的常思过叫道:
“小蛮子,还等什么?拿起你的刀,像个爷们来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常思过,突地后退七八步,把直刀往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