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于刻不容缓间往左边跨开一步,避过青峰长剑的攻击。
百忙之中,对着女子面上呸一口血沫,用军中粗鄙语言骂道:“发骚的贱货,送老子都不要的破鞋,浪臭狐狸精没见过男人……”
论骂人之恶毒,无出军营最底层的士卒。
黑娃耳闻目睹学会一些不难,只是以前的黑娃口舌笨拙,哪能骂得过那些兵卒痞子,恼了他经常是能动手不动口的。
女子闪开令她恶心的口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何曾被人如此恶毒骂过?
气得暴跳,尖叫一声:“我要活剐了你!”
剑式未用老,迅即回剑挑向少年右侧脖颈,在对方后退之际再连环刺去。
常思过顿时有些手忙脚乱,闪避应对女子愤怒地剑剑不离他要害的刺击,他还不敢轻易用残刀格挡。
他手中凡铁打造的武器,禁不住对方犀利长剑削砍。
在库房时候,曾听莫老头微醺之际提过,炼体士老爷用的是法器,削铁如泥,杀人不留血不卷刃,等等,先前他用重刀格挡乐姓男子的随手一劈,刀头断得整齐光滑,没有半点崩裂,便证实对方不仅是功力远超他,连武器也完克他的重刀。
他可不想赤手空拳,与一个要他命的娘们搏杀。
没有弓箭在手,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尽量发挥自己在斗室内练就的,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躲的本事。
不需要太长时间,拖延到他再蓄势超过先前的力量,他便敢与眼前女子一搏。
他能感觉,女子的实力和速度比乐姓男子逊色多了。
那男子的速度太快,而且战斗经验丰富,他除了硬拼根本就躲不开。
坚持了十数息,剑尖上跳舞的惊悚刺激,逼得常思过把他骨子里的战斗本能全部激发,每每于不可能中躲了过去,身法细腻处,生生提高一截。
只身上棉袍遭殃,被锋利剑气割成乞丐装洞洞装,破破烂烂,棉絮漫天飞。
女子突然飘退丈余,打量脸色红润斗志昂扬的对手。
哪还不明白眼前让她厌恶的蛮子隐藏了实力,她左袖一抖,手中出现一支半尺长的青铜响箭,前端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铜哨。
常思过久在军中,自是识得此物。
忙喝道:“看刀!”
顿时变退为进,左脚骤然发力猛地一踩,整个人跃起如猛兽扑食,双手持残刀,狠狠地朝对面女子劈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女子把手中响箭丢向空中报讯。
他识得乐姓男子的厉害,哪敢让女子招来与之匹敌?
女子露在蒙面白纱外的双眸显出一丝得意,鄙夷一声:“你上当了!”
衣袖一抖把响箭收了,她才不会轻易向师兄求救呢。
那不等于是承认自己连一个真元境小子都收拾不了?
如此没面子的事,她才不干,于是略施小计,借用向师兄求救的方式,来破除对方诡异的躲避身法,逼迫对方不再退走,而是主动寻她一战。
她脚下站实挥剑往上一挡,剑身上青芒闪烁。
对方纵跃到空中无法再发挥小巧身法,女子连后续的连环攻击,全部在脑中推演完毕,她要一举先断对方的刀,再顺势断对方的右臂,然后是戳瞎那双不老实往她身上溜的招子,还有那条该切片的毒舌……
眼见双方刀剑即将碰撞到一处,女子突然发现,那柄断去刀头的残刀上,爆发出让她心惊的赤色刀芒,远比先前与师兄拼刀时候强大。
一个念头蹦出,小蛮子也是固本境修为!
怎么可能?师兄和她怎会看错对面小子的修为?
而此时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收不回狂涌的真元力。
唯有,拼了!
她的修为并不见得比对手低,而且她手中所持是法器,完克对手的武器,她似乎可以利用这点展开反击……手上加力,往上方格挡。
“嗤擦!”
残刀应声断做两截,常思过爆发出一往无前气势,暴喝:“死!”
撒手间,剩余两尺残刀红芒微闪,唰一下脱手飞去,狠狠扎中禁受不住巨力劈砍冲击,往后倒退两步,还手臂酸麻保持举剑姿势的女子腹部,入肉至少有三寸,殷红顿时流下。
与他相比,女子的生死搏杀经验少得可怜。
女子踉跄倒退,满是不敢置信的眼神流露出恐惧、痛苦,下意识看向扎在她身上摇晃的残刀,切肤裂肉之痛,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几乎不知该如何应对。
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而常思过哪会再给对方反击机会。
战斗中,他眼里没有女子、男子区别,只有活敌人和死敌人之分。
脚尖方落到雪地,用力一蹬,整个人合身抢进,如一支激射而出的箭矢,狠狠一拳打中女子笼在轻裘中的胸口,打得女子惨叫,口中飙血往后腾空抛起,手中的长剑也甩了出去。
常思过一个纵跃,跳起抓住长剑剑柄,沉甸甸的长剑比他完整时候的重刀更有份量,旋风般冲向才落地的女子,把剑当刀用,凶狠砍向被打蒙了不知如何反击的女子脖颈。
他道听途说的知道,炼体士体格远超普通人,生命力异乎寻常的顽强。
他那么重的一拳也没能打断女子的骨头,便可见一斑。
妇人之仁的错误他当然不会犯,趁她病要她命才是唯一选择。
“咔嚓!”
一剑两断,女子就此消香玉损,死得稀里糊涂。
常思过这才稍感放心,快速地在女子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