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韩之琪不知何时醒来,缓缓睁开眼睛,脑海里传来阵阵晕眩,极其难受。
柳慕兰坐在床边,摸了摸韩之琪额头和脸,轻言细语的问道:“琪琪,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一家人在这儿聊天,张知北已经知趣的退了出去,同时把主治医生叫了进来。
韩之琪皱了皱眉,嘟嘴答道:“我头晕,不行,还恶心!”
韩苍军脸上明显余怒未消,也不知道是针对谁,气道:“你这丫头,不会骑马就别骑了,逞什么能?你看看,把自己给弄成什么样了!瞅瞅自己这妆,谁给你画的?不就是去见个朋友么,怎么尽会玩这些小心思!”
“行了行了,孩子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柳慕兰埋怨的看了韩苍军一眼,这两人脾气都直。今天这事儿其实也说不好究竟是谁的责任,不过两人现在这态度,一两句话说不好又要掐起来。
“你们娘俩聊吧,立杰,你跟我出来。”说罢转身之前还不忘再瞪两眼韩之琪这幅尊容,韩之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中不停默念“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韩苍军低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堂堂张家大少爷,竟然心甘情愿侯在门外还一脸坦然,韩苍军打开门看见张知北坐在门口靠墙的一张塑料椅上,两名青年人一个站在张知北这排座椅的末尾,一个站在走廊中间的大厅里。
看见这一老一少从病房里出来,张知北起身,先是朝着韩苍军略微躬身,面带歉意说道:“韩叔叔,真是抱歉,韩小姐第一次来,就出了这种事,虽然无碍,但是小侄也实在心中难安。”
这个年轻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将来应该就是自己的乘龙快婿了吧?老成的韩苍军心中竟有这种看似轻浮念头一闪而过,摆手说道:“知北不用介怀,这件事责任不在你,这丫头平时野惯了,她爷爷向来宠她,我们也就少约束她。出了这么个意外反过来说也算是好事,人无恙,但是好歹可以让她无法无天的性子收敛收敛了。”
张知北无奈笑道:“原本还打算将那匹马送给韩小姐当见面礼,现在看来,这匹马倒是成了个罪魁祸首,我将这匹马养大,没调教好,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别韩小姐韩小姐的,叫的生分,你就叫她琪琪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
张知北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我就冒昧叫一声琪琪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晚辈想多了,我看她,好像挺喜欢用这种装扮去交朋友。”
“呵呵,这丫头平时没什么异性朋友,所以不太会和你们打交道,这一点,还需要你以后多关照她。我和你的父亲做了多年的朋友,这份难得的情谊自然希望长存下去,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我们做家长的也期待你们能够更进一步的发展。”
张知北这种半试探,半责问的口吻虽说并不明显,不过浸淫商海几十年的韩苍军不至于连这都天真懵懂听不出来。尽管他的回答无棱无角,不过心中不免对这表面和善实则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有一分不悦。天底下确实有那种身居高位但是虚怀若谷的人,但真的不多,偶尔能遇到一两个,大半也是以高门的修养来强行应对,能有真心实意的,实在少之又少。
张知北和颜悦色的点头说道:“家父也经常在晚辈面前提起您,时常教导我要多向您学习,晚辈非常感念您和家父之间的深厚友谊。如果能有缘分和琪琪进一步发展,那就真是三生有幸了。”
这马屁拍得不咸不淡,也就是属于那种以高门修养来应付韩苍军的客套话了,当然韩家父子也绝不怀疑后面这句“进一步发展”是张知北的真心话。
韩苍军随意的看了韩立杰一眼,算起来他也是在国外深造过的,从小的成长环境也不差,该培养的贵族兴趣爱好几乎一样没有落下,可比起眼前这年轻人来,就是差那么一截。韩苍军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后天吃点什么大补丸就能弥补的,这种东西,就叫底蕴,或者说,底气。
门外的声音不算大,不过医院本来就安静,所以韩之琪差不多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噘着嘴拉着柳慕兰的手说道:“妈,我不喜欢他!”
不想柳慕兰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反问道:“那你喜欢谁?”
韩之琪语塞,眼珠一转,嗔怪说道:“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这个家伙!妈,你就帮我跟爸说说嘛,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所有人都崇尚婚姻自由,凭什么我的爱情还得他来做主啊。难不成您就忍心看着您的女儿今后每天以泪洗面,愁眉苦脸吗?”
“停停停,说话就跟机关枪一样。”柳慕兰无奈的伸出手阻拦,又说道:“那你总得告诉妈,你为什么讨厌他呀?是他没有才华,还是花心,还是虚情假意?”
这...这韩之琪哪里知道,两人也就今天见过仅此一面,“没错啊,我一看这人面相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不仅虚伪,而且势利!”
柳慕兰哭笑不得,手指在韩之琪额头上轻轻一点,说道:“你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你心里想点什么我还不知道啊?那个年轻人确实心机和城府都是少有,你这孩子虽然脾气直,在学校里还唬得住那些小孩,但是碰到这样的人,就容易吃亏。”
话不怎么好听,韩之琪反而听得眉开眼笑的,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道:“对啊对啊,要是跟他这种人过日子,我这辈子不就完了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