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广升集团做重大人事调整,掌门人张桥栋和公司董事兼销售部副总经理张知北还有其他几个高管职位同时换人。本地人大都猜测这跟前两天有人在广升集团大门前与武警的对峙有关,不过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也就大伙儿侃大山的时候拿出来吹吹牛,说自己认识这里面的这个那个,拿来做点炫耀的资本而已。
曲渊和高弘武高弘文一直留守青都没有离开,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张家人的踪影,不过只要广升集团还在,就不怕他们不露面。
这是将韩之琪送来的第四天,沈重已经四天没有休息,神经虽说不上高度紧绷,但也一直没有松懈,原本还算俊朗的脸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双颊凹陷全无那个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君王的神采。
今天天气不太好,没有太阳,这让沈重心情烦闷,按照晏启指定的时间给韩之琪行针之后,他周而复始,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探寻她的气机。
他偏执的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元气探寻这本就是精细活儿,加上韩之琪目前的身体状况,沈重小心翼翼到了近乎令人发指的地步。
第四天了...
晏启说,一个礼拜才能看到效果,今天是第四天了,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数日累积起来的恐慌和不安,渐渐有爆发的趋势。疲惫和绝望的感觉同时袭来,让沈重几天时间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一直尝试到自己精疲力尽,颓然放手的沈重坐靠在墙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盛夏烟雨本应宜人,现在淅淅沥沥却只剩悲凉了。
按例应该傍晚再过来的晏启下午莫名上山,进屋见了坐在韩之琪身边一动不动的沈重,他摇头叹气。
“现今还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再试试,只是...”静坐了半响,晏启突然开口。
沈重眼中神光迸现,“您但说无妨。”
晏启却没有立时回答,素来沉稳的沈重脸色有些焦急。
“以你的精血为药引,灌注她的脏腑,为她造血。不过你是习武之人,应当明白损耗精血,就意味着损耗寿命,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晏启眼角一跳,皱眉道:“你不再考虑考虑?”
沈重起身,竟是双膝跪地朝晏启拜伏下去,“我只要她活,求您成全。”
晏启长叹一声,
双手将他扶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还得要和你再说明白,这是最后一个法子,仍旧不能确保她可以醒来,我也只是勉力一试,若是你俩今生真有良缘,从今往后自当心心相印生死相依,不可离弃。”
沈重认真点头,他可以为她舍弃寿命,又如何会再离她而去?
晏启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只陶碗,眼神罕见的不复往常的温和平淡,“下午行针之前,你在这只陶碗了盛放半碗精血,我五点半再上山来。”
沈重少有对人付诸真挚情感,但是那些值得他付出的情感,基本都纯粹炽烈。这个见惯了世间百态的老人和他认识三年有余,却也为此心折,此刻心绪有些许的不平静。
所谓精血,于普通人而言其实与寻常鲜血没什么两样,不过像沈重亦或是王权玄照这样的人,精血却无异于命根!那是他们生命悠长的根源所在!
寻常人的鲜血从哪里滴都是滴,不存在精血这一说,而沈重,非得将那半碗精血自心尖倒逼上涌,从眉心滴落不可!这等玄之又玄的事情,只能叫人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得到晏启这个消息之后沈重便沉静下来,再次修养自己的精气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下午五点半,天色依旧不见好转,晏启准时上山,这次他背后还跟了个人,沈重眼熟,正式这几天见了两次的河图。
沈重心中不觉诧异,应该得有个人在旁边,这样才安全。
几分钟后,沈重吐出一口浊气,定声说道:“我准备好了。”
调整好心绪的晏启也不再迟疑,对着身后河图说了声:“开始吧。”
随后沈重、河图两人分别深吸一口气,足有三十秒时间,但并未换气。河图还未停止,右手凭空单点,手掌处空气凭空荡起波纹涟漪,他伸手一捞,一抹缥缈深邃的气势自涟漪处一闪而过,但并未消失,紧接着便有一股浩然之气喷涌而出。
上古神兵,七星龙泉剑!
暗自观察却看沈重没有任何惊异的反应,河图心中暗赞。
“铿”的一声,龙泉剑半柄剑身插入坚硬的石屋地面,剑鸣声悠扬绵长不绝于耳,十数秒之后,清越的声音还未停止,甚至都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这道声音,意有所指!
屏气凝神,沈重驱逐了心中杂念,盘腿坐在是床上调息运气,片刻之后
他的面颊通红。河图单手杵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晏启望着窗外,雨势,又大了些。
突然沈重双眼睁开,左手手掌快速结印,而后在眉心轻轻一点,嘴唇微微开合,“开!”
如同二郎真君的天眼一样,沈重眉心被他这凌空一指,破开了一道口子,画面诡异,眉心内里深红精血顿时涌出。
忽地石屋外狂风大作,山上雷雨翻滚,声音尖锐刺耳,似有山魈发出瘆人桀笑又似恶灵咆哮河图眼中精光一闪。小小一座石屋,骇然如同一叶扁舟在那惊涛骇浪之中经受强风巨浪。
河图眼睑轻轻抬起,眼神越过沈重直穿厚重的石壁,嘴角讥讽意味明显,“魑魅魍魉,退散!”
他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