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
“说吧,这次又给我带回了什么消息。”那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男人,脸色平静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面前垂头躬身的男子已经是近几个月来第三次站在他的面前,前两次几乎没给他汇报丁点儿他想要的信息,这次他依旧看不出心中任何情绪,就像看着一面墙一样。
“团长,有暗线从禾国传回信息,那帮人在几个月前就回到那里了,看来他们应该是打算待在国内,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接着,站着的人将传回信息的地点、时间、其他的相关消息,以及暗线的个人信息丝毫不漏的向那个金丝眼镜男人汇报。
花了半个小时将一页半纸的消息仔细看过之后,金丝边男人放下手中的报告,思绪没有停留,望着那个纹丝未动的男人说道:“去每个暗线身边安排一个身手利落点的人,另外再启动一些暗线,把这些消息传给他们。记住,不要让他们相互联络...有什么问题吗?”看着那人欲言又止,金丝边男人问了一句。
那人略微抬头,答道:“团长,我们传回这些消息的所有暗线...两个星期前都已经被清除了。”
金丝边男人略微皱眉,“暴露了?”
他深知那个国度的严密和强大,一些在那里安置了十数年的暗线不动还好,动则免不了被对方察觉到蛛丝马迹,会不会顺藤摸瓜不好说,但是暗线被完全抹除是毫无疑问的,甚至有可能被对方将计就计,反制己身。所以他们现在在那里的每一个动作都要花费巨大成本的,一不小心就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那人头垂得更低了,他跟了团长十几年,但是永远听不出团长的喜怒哀乐,不知该如何将心中并没有明确答案的猜想讲出来。好在团长似乎没打算让他回答这个问题,摘下了眼镜放在桌子上,沉默...压抑,不安的沉默,那人躬身一个小时,不曾变动半分身姿。
好一会儿,金丝眼镜男人终于平淡开口:“看样子是摸对了方向,还安置在那里的其他暗线这段时间都不要动了,也不要跟外界有任何的往来讯息,让门罗从‘黑暗骑士’和‘黑天鹅’里抽调几个人出来,叫他们做好准备。”
那人心中惊愕,而后鼓足勇气,提醒道:“团长,那个地方龙潭虎穴,‘黑天鹅’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咱们根基,您...”
金丝边男人挥了挥手,只说了声:“下去吧!”不再言语。
这是“黑天鹅”雇佣兵团建团几十年来最深的血仇,也是他们现在的一个心魔,如果迈不过去,黑天鹅雇佣兵团的结局只会是在可见的未来慢慢淡出这个行业,淡出,就意味着死亡,谈什么根基不根基的又还有什么意义?
那人恭敬的退出办公室,对于团长西斯,这个强大的男人,他能够提出一句谏言,已经实属难得。
西斯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他的办公室虽然很大,但风格却跟那些城市里的写字楼办公室装修大不一样。没有想象当中的全景落地窗,窗户立在墙高一米六处,以双层防弹防爆玻璃镶嵌。
把玩着手上的眼镜,眼神落在室外的活动场,西斯眉头紧皱,没有刚才的淡然从容。
“禾国...”
这一辈子他也不曾踏足那个地方,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却对此不以为然,年纪上来了,本事有了,对那个地方却也因为了解而有所忌惮了。不是因为去到那里有多困难,而是去了那里,将会面对多少困难。
沈重给黑天鹅留下的阴影至今难以磨灭,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那次几乎屠戮了“黑暗骑士”和“黑天鹅”一半的中坚力量!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可是又能怎样?
他只是一个雇佣兵团,不是恐怖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上这样的男人,不管事件有没有结束,后续的影响都已经让黑天鹅伤筋动骨。自己的这个决定,将来的走向只有两个极端,要么在这个领域重塑辉煌,走向另一个高度,要么黑天鹅从今往后不复存在。
时间继续在平淡中流淌,转眼又到了大学新一期开学时节,韩之琪不知道何可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回来看到她的脸色跟之前有些许不同,“严刑逼供”之下对方也没有给她讲明实情,韩之琪只好作罢。
杨天翊在解决了何可那次突发事件之后没过两天也回了晋安,眼下有些事情他不能耽搁,也无法跟何可明讲。
“可可,这人谁啊?天天跟着你,跟个影子似的。”这学期两人先后开始了自己不同的选修课,不再像上学期那样经常同出同入。这已经是韩之琪第五次看见那个高冷的女人坐在教室的角落了,似乎她并不隐晦自己是冲着何可来的,有两次何可当面跟她说不要总跟着,对方也只是简单回答“奉命行事”,不为所动。
这不,她又来了。
“她说她叫梧桐,我也不认识她,好像说是来保护我的...”一说起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何可就一脸无奈。
韩之琪吃惊道:“谁这么无聊,派个女人来保护你?”
何可心头苦笑一声,没错,他就是这么无聊,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向东”天天来找自己麻烦,安排个女人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某种“绑架”。
杨雄自上次失职之后已经被杨天翊调离,他看起来就很酷,这女人更像是一座冰雕,除了何可有几次跟她不超过五句的对话之外,楞没见她对其他人开过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