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渊五大三粗,这杯被姜太玄如此认真对待的好茶在他看来跟四星酒店里免费赠送的茶叶没什么区别,一口下去也不如何神清气爽。
啪~
他将空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木桌子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姜先生还是说说,一出山就针对我们,到底是意欲何为吧。这么虚情假意的喝茶,忒没劲,也浪费时间。”
姜山越就要怒而起身,姜太玄摆摆手,“用这种办法请沈先生和曲先生过来,确实不太周到,出发前我再三叮嘱山越,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没想到莫家人生性恶劣,到底是个杀手出身,好在最后没有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姜山越听得差点心肌梗塞,姜太玄这锅甩得不露痕迹,关键是他没有丁点勇气说不是。
姜太玄的言外之意,这貌似是一个误会,或者说是他们的失误,不过看他的模样并没有道歉的意思,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也仅有一丝没有铸成大错的庆幸,似乎在他看来,刺杀韩之琪也只是一个仅此而已的小事情。
示意三先生继续添茶,眼神之中尽是淡泊安然,和姜山越的灿烂不同,姜太玄的处变不惊不因任何外物所扰,即便明显感觉到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沈重身上的气势隐隐沉凝。
“沈先生和曲先生刚回国不久,两位高先生也各居一隅,但几位都不约而同的发展起来各自的事业,以几位先生的能力再加上看似虚无缥缈实则深邃看不到底的背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风生水起,太玄实在佩服得很。好巧不巧,杨、宋、秦,三大家族陆陆续续现身,然后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与几位先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接触,我想以沈先生和曲先生的阅历,不至于认为这是什么巧合吧?
虽说姜家在这四大家族的虚名之中一直独占鳌头,不过近百年我们式微,对于这几家人的突然动作,我们不无担忧,所以,我们力邀沈先生和曲先生前来,希望两位可以理解。”
“上位者的霸权主义思想?”
沈重直视姜太玄,他不是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有谁想将他投入棋盘,没问题,那就大
家一起下来玩,最后搅他个天翻地覆将棋盘打碎,便是!
“二十一世纪之初的黄金时代,世界格局龙头交替,所有潜藏的势力无一不瞄准这几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巨变和机遇,国如此,家亦如此。姜家比杨家秦家宋家藏得更深,百年来隐姓埋名甚至让人误以为你们几乎在历史长河之中不知不觉的已经消亡,大概也是在等这样的机会吧?
不过太玄公子这么观察世界又观察我们,不应该不知道,当棋子,是最容易引人反感的。我杀人,不问来历、不问背景、不问手段,只问,他与我冲突与否。”
沈重从头到尾都用了一种极为平淡的表情说话,不冷不热,但语气毫无起伏一如自若的姜太玄。
姜太玄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不为沈重的言语所动,“姜家无意于所有人为敌,姜家千百年来的立族祖训也并非如此,不过是求个生存而已。杨家有杨天翊渗入徽江直接吞并了名悦集团、宋家有宋廷彦宋廷君两兄弟入驻南山联合佳成集团,而秦家甚至直接来了下一代家主秦朝忠与弘泰安保李弘泰接触,为其开疆扩土奠基。
禾国的五千年,是从来没有间断过战争的五千年,几大家族的明争暗斗亦是其中的缩影,或许他们没有打过姜家的主意,不过如果他们认为联合会有机会的话,立场就不一定那么坚定了。”
沈重漠然:“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会站任何队,曲渊不会,高弘文高弘武两兄弟同样不会。”
姜太玄轻笑:“沈先生好像和秦家大公子玉诏将军相交莫逆,他的妹妹子衿小姐也是沈先生的红颜知己?”
气温微降,连庭院上方的竹叶掉落也慢了几分,姜太玄毫不受影响,端起茶杯不停轻轻吹气。
沈重淡淡说道:“我说了,这是你们的事,我和谁是朋友,那是我的事。太玄公子,告诫一句,君王不是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姜家不意与世人相争,却无时无刻不在监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对所有人的行动了如指掌;姜家不意与世人相争,却偏偏对我咄咄相逼,太玄公子口中的姜家,真的是
淡泊名利,只求生存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群狼环伺,几乎没有一刻不想致我们于死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姜太玄也不恼,神似无奈的摇头感叹了一句。
这般摆明了耍无赖的说辞,沈重有点气笑了:“所以正因为你们居安思危,所以才不得不针对我,针对曲渊,最后导致我们不得不暴露出来,是这样吗?”
姜太玄大点其头:“沈先生英明。”
话说到这儿,姜山越已经开始本能的紧张,他看了看一旁安然的三先生,随即又放平了心态,是啊,这就是姜家,别说面前坐着的是沈重,就是天王老子,又何曾奈何过姜太玄?
以往那些传说,并非都是传说!
沈重长身而起,伸了个懒腰,三先生随着他的动作抬头,面色沉稳。姜太玄纹丝不动,就连手里那杯茶都没能荡起丁点涟漪,只是他的神色,隐隐变得有些玩味。
“冠冕堂皇的话没必要讲这么多,我没兴趣打听你们有什么算计谋划,不过你所谓的保全姜家是要建立在伤害我身边人的基础上,是要暴露我们的基础上,那你想过后果吗?”
沈重垂目看着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