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不过他俩不一样,往远一点说,整个乾坤组的人都不一样。至于为什么没强求孙沁和盘托出,不需要,因为几个月前他已经知道了。
“大概是八年前吧,我家道中落,被人落井下石,那时我父亲已经有退隐山林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跟我们兑现诺言。刚退下来两天我们就被人追杀,为了给我求取一条生路,我父亲在被人挑断了脚筋的情况下给那人跪地磕了整整一百个头,然后被他干脆的切断了脖子。
我母亲为免于被他们凌辱,跳了崖,那年我十八岁。都说斩草要除根,他们本就没打算遵守诺言,就要一刀了结我的时候,我师父出现了,他救了我。”
赵公明眼睑低垂,静静看着茶几上的茶杯,无悲无喜。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从始至终都没说他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抱歉...”想不到无意见挑出了他的这道伤疤,沈重心中有些歉意。
赵公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无妨...”
“我师父很神秘,其实他再三交代过我以后 进入社会不得向任何人提及他。”
沈重回应道:“如果不便,不用勉强了。”
最紧要的东西他已经知道了,这种家破人亡的事赵公明都能够讲出来,只要能够断定他这个人没有问题,其他的沈重不是很在意。
赵公明却接着说道:“没关系,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我本就知道得不多,我师父很年轻,从面相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给我的感觉他好像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跟他待了不到一年,兴许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他就让我下山了,以后也不让我再去找他。
其实我后来回去过两次,但他都不在,大概是真的离开了。”
沈重心中一动,问道:“你和你师父一起的那年,他仙居何处?”
“虞川,一处偏远地区的深山老林里。”
沈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个道士,中等身材,天庭饱满,眼眶凹陷,黑色道袍?”
赵公明眼中终于挂起一抹浓郁的惊异,他惊声说道:“你认识我师父?”
果然是他!
沈重嘴角笑意渐渐扩散开来,呵呵答道:“不认识,但是见过一次。
”
赵公明激动起身,大声问道:“什么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态。
沈重伸手,示意他冷静,然后坐下,“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见到他也是一年前的事情,纯属机缘巧合。”
赵公明难掩失望,八年前他十八岁,应该还属于那个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愿景、遇到困难也满是斗志的年纪。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打碎了他所有的畅想,在以为大仇不得报还将含恨而死的下一刻被那个神秘老道救下来。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但老道几乎将他完整的重新塑造了一番,也让他看到了一血家仇的希望。
下山前道人告诉他,手上这点微末功夫去找他们报仇跟找死没什么两样,他不知道那是老道随口胡诌只为了让他能够平淡生活,信以为真之下离开虞川四处漂泊很多年,找过很多工作养一个人的家糊自己的口,一直到弘泰安保这里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道人无异于他的再生父母,这些年他长本事了,仇恨也随之深深埋藏,并非他不想报仇,只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会替你转达。”
赵公明恳切道:“请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我想去看看。”
“偏远农村的山间小路,没人领着你怎么找过去?回头抽时间我带你过去吧,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教官...”
赵公明恭恭敬敬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这个半生不熟的师父,可以算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即便那个道人不这么想。
难怪沈重十安一行那次杀人他在旁边毫无反应,想来他心中早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孙沁得了大礼,拥有更大潜力的赵公明又怎么可能空手而归,沈重又打开了那个百宝箱似的抽屉,拿出一本《太极正宗》和《内家拳法》。赵公明功底极为牢固,他性格沉稳有超出这个年龄层大多数人的耐力和意志,打发他走还是刚才跟孙沁说的那番话,不同的是对他说的是:“拿回去仔细研读。”
也就是说,这两本虽然是手抄但也是孤本几乎可以放进博物馆收藏的珍贵文物沈重就这样送给了赵公明。感受着沈重这其中的细微变化,赵公
明拿着两本书微微扬了扬手,最终也没说什么。
在沈重出生以前他的父母就痴迷于虚无缥缈的修仙之道,手里可收藏了不少禾国数千年武学经籍的绝版典籍。
下午下班回家,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一阵锅碗瓢盆的声响,这丫头不会是在自己做饭吧?她会做吗?
心中抱着点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期待的情绪打开大门,这防盗门装得质量很一般,开门就会有一道嘎吱的动静。
韩之琪像一只小猫一样差点跳起来,紧张的看着门口的沈重,本应该像妻子一样笑容满面的她莫名其妙的有一丝慌乱紧张。
“你回来了,快去洗洗收拾一下,我马上就好了!”她连忙把厨房门关上,看样子是要给沈重一个惊喜。
连粥都能熬糊了的大家闺秀还能做饭炒菜?
对于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异性沈重还是很不习惯,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