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青梅这么说下来,这是纯粹的是要白白送给板桥村一条老街啊!
像这种好事,别人连做梦也别想得到的,而程小麦坐在家里,有人送上门来了。
程土旺坐在一旁像打量怪物似的,上上下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心说这是我生的么?
他的运气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凌青梅巧笑嫣然地说道:“师父,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们就签一份合同吧!”
她从包里取出昨晚已经拟好的合同,交到了程小麦的手里。
程小麦大致翻看了一下合同内容,没有什么问题,上面注定的都是建筑公司白送的东西。
对这边唯一的要求,就是负责提供给工人一日三餐吃的。
这根本就不能不算是事情啊!
怎么说,这也是人之常情,是板桥村应该做的。
他将合同往老爸面前一扔,老神在在地吩咐道:“爸,合同由你签吧!”
“你是我们一村之首,接下来有什么事情,也由你负责与‘大壮建筑公司’凌副总接洽!”
“当然,其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的!”
“爸,你同意吗?”
程土旺双手捧着合同,恨不得一巴掌朝儿子呼过去。
这是你揽下来的事情,现在全交给我了?
我早就晓得你小子不靠谱,怂恿我当个村首,临末了还要听你指派,你小子搞的是“垂帘听政”啊!
说穿了,老子这个村首在你小子面前,就是一个傀儡!
程土旺只得硬着头皮去签合同。
凌青梅算得上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了。
这合同刚签好,她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安排人发货。
这建筑工人下午就得赶到板桥村。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一辆辆卡车开进了村子。
有装青砖的,有装雕刻木料的。
与此同时,在指定的建筑工地附近,搭起了一个个简易的帆布棚屋,那是供建筑工人居住的。
程土旺忙得脚踢后脑勺,赶着向村会员的几个骨干发布任务。
一边让他们找人工人们搬运砖块,一边安排人找几个妈妈娘子专门给工人们做饭。
这做饭的地方,安排在聚贤堂的食堂里。
每天得保证那些建筑工人有大鱼大肉吃,伙食一定不能差。
工人们干一天活下来,是要洗澡的。因此,程土旺又吩咐板车队员在附近临时搭了几个大棚子,垒起了几口大锅灶,专门烧水提供给工人洗澡。
下午的时候,当建筑工人都赶到时,程土旺领着村上人在那里夹道欢迎,连锣鼓唢呐鞭炮都动用上了。
旁边的大树上,还系着红色横幅:
“工人农民好兄弟,齐建老街献力量!”
“工农一家亲,携手搞建设!”
“有酒大家喝才香,有果子大家吃才甜!”
“亲不亲,杯中酒;好不好,盘里菜!”
……
这些标语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什么也都敢挂上去。
凌青梅看了那些横幅,笑得跟风摆杨柳似的,前仰后合,朝身边的程小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父,你们村里的人,还真有才啊!”
程小麦不由得手扶额头一脸的黑线。
可他又不得不帮着辩解两句:“别看这上面的话欠水准,可每一句话,都是表达对你们建筑公司无私奉献的敬意啊!”
凌青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这里的村民,真是太实诚了!”
程小麦笑道:“是啊,他们是心里想什么,就掏着心窝子说什么,不是那种转弯抹角的人。”
两人正说笑着,凌青梅的手机响了。
她从包里取出手机,发现是自己的同学姚文娟打来的。
程小麦一向不大喜欢听别人打电话,当他看到凌青梅要接电话时,就走到一边去了。
凌青梅刚按开接听键,就听到姚文娟急切地问道:“青梅,昨天夜里我在朋友圈里看了你发的话,我以为你是脑壳子坏掉了。”
“我想想不对劲,今天一上午我都在打你的电话,你那边却是关机,你说,我这急不急啊。”
“你告诉我,那个乡下小神棍没把你怎么样吧?”
听了她的话,凌青梅不禁一脸黑线。
她说道:“文娟,我带我爸在这里治病,能有什么事啊!”
“今天上午我手机正好没电了,我关机在充电。”
那边的姚文娟略一沉吟,又神经兮兮地问道:“青梅,你没骗我吧?我怎么听到你那里好像有机器的轰鸣声,好像是在工地上?”
“不对,青梅,你肯定是被那个小神棍胁迫了是吧?”
“你告诉我在哪里,我马上替你报警,将那个hi的小流氓抓起来。”
凌青梅听她越说越不靠谱了,说道:“姚文娟,你别乱扯了,没有谁胁迫我好不好啊!”
“我的确是在工地上,那是我自己的工地!”
姚文娟听了,说道:“青梅,你不是带你爸在那个乡下小农民家里治病么,怎么又说在工地上啊?”
遇上这么一个解释不清的同学,凌青梅真要崩溃了。
可又不能怨人家,她也是一片好心啊。
凌青梅只得捺下性子,笑着向她解释:“文娟,我所说的这个乡下小农民,他名叫程小麦,就住在宛陵县水阳镇的板桥村,我的确是在他这里。”
“现在我还拜了程小麦师父,让他教我学做菜呢!”
“正好他这里要筹建一条老街,我就将这活给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