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事佬,是调解员的代称,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和事佬在调解过程中,是没有什么原则的,也就是从中和稀泥。
可在水阳这一带,乡下和事佬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不是一般德高望重的人,根本不配这种称呼。
这里的和事佬,那得一碗水端平,特别是本地人和外面人起了争端,充当和事佬的人更多站在外面人的角度,来审视自家人缺失之处。
据板桥村老一辈子人说,在旧时,和事佬如果发现本村有无故欺辱外人者,首先会将犯者押到聚贤堂当众抽上一百皮鞭,然后自己会上门向受到欺辱者负荆请罪,以此说明自己平时对村人管教无方。
可是,对于伍夫之的出现,郑天南并不买账,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这里不需要和事佬,郑美丽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她回去,就是天王老子在此,也别想能够挡住我!”
“把美丽带进车子里去!”郑天南再次冲身后的那些人喝道。
有几个冲上来,抓住郑美丽的胳膊就往车子里拖。
郑美丽哭喊道:“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
“亲家公,求求你了,放开我家的美丽吧!”钱红英扑嗵一下子,给郑天南跪下了,哭求道。
汪汪!
就在这个时候,黑皮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了。
狗爷的叫声,也将全村的狗都吸引过来了。
嘭!
黑皮纵身一跃,一头将其中扭着郑美丽胳膊的大胖子,撞飞出三米多远,摔了一个仰巴叉,疼得亲爹亲娘叫唤个不停,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郑天南见到黑皮头就疼,吓得倒退一步,冲着程不麦怒喝道:“程小麦,你敢放狗咬人?”
“黑皮,给我退下!”
程小麦也怕黑皮闹出人命来,厉声呵斥道。
狗爷冲着程小麦翻了一阵子白眼,我这不是想着替你将老婆抢回来么,你怎么不明事理,冲我发火?
真是人心隔肚皮,让狗爷费思量啊!
“爸,你能不能将郑美丽放了,我们有话好好说?”程小麦上前一步,真诚地恳求道。
郑天南嘿嘿冷笑道:“我和你一个被四海集团开除的混蛋,有什么好说的?今天我只想将我的女儿带走,我们之间的账,以后我会和你慢慢的算!”
他将手一挥,那伙人强行将郑美丽塞进了车子里。
“你们谁敢将我家美丽带走!”这当口,程土旺手里握着一把锄头,拦在了车子的前面。
在他身边又站了一帮村里的年轻人,一个个像是要玩命的架势。
这些年轻人看到村里起了很大的变化,都不准备出去打工了,就在村里好好的打拼了。
伍夫之一看这样闹下去,肯定非打起来不可,他连忙站了出来,朝程土旺喝了一声:“土旺,让开,人家做父亲的带女儿回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阻拦?”
他又朝村里的那些年轻人说道:“别在这里瞎起哄,都回家去!”
“哼,总算遇到有识相的!”
郑天南冷哼了一句,又朝程小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道,“小乡巴佬,以后你永远别再想见到我的女儿了!”
“老子的确是小看你了,明明是被开除回来的,硬要冒充是上司给了你三个月的休假期,够能耐的啊,你把我女儿骗得好惨!”
“记住了,有我宛陵第一豪在,以后你别想走出这个山沟里,我要将你压得死死的,一辈子都休想翻身!”
“你就给老子等着吧!”
“我们走!”
郑天南钻进车子里,轰地一下子,一行人三辆车子,旋即消失在了村外。
伍夫之走近程小麦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问道:“小麦,告诉我,这郑天南说你是被四海集团开除回来的,到底是怎么一回来?”
程小麦失神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明明是当着苏红颜的面,交上了辞职信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开除一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讲!”
伍夫之略一沉吟,说道:“那很好解释,郑天南当着他女儿的面,有意这么贬低你,无非是想让郑美丽能够跟他回去。”
程小麦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苏红颜住在郑天南那里,我怀疑是她有意这么放话的!”
“以郑天南这种简单粗暴的性格,他还编排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伍夫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原来的顶头上司,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小麦苦笑了一笑,说道:“很简单啊,她不想让我和郑美丽在一起,另外,如果我在村子里被搞得声名狼藉,又孤独无援,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我重新回到她身边去啊。”
说到这里,他又是满脸的无奈,“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我也不敢确切是她说的。”
程土旺说道:“伍老,进屋里坐坐吧!”
几个人进了屋里刚刚坐下来后,钱红英就哽咽上了:“美丽走了,咯屋子里就好像空了一样,我的心也空落落的,默寂默孬的,魂都不在身上。”
“我好想我家的美丽啊,呜呜呜……”
她这一哭,程土旺的眼睛也红了,撮了一把鼻涕。
伍夫子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郑天南来到这里要把她女儿带走,我们也不能硬拦的,再说也不合道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也别难过了。”
“过两天,我陪小麦去一趟县城吧,见见这个郑天南!”
程小麦点了点头,说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