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杀得昏天黑地之时,在山洞左侧石壁上,蜿蜒伸展的古树枝叶里,却早已躲着两个人,手扒着绿叶看了半天。那名白裙少女看他们互相打斗,不住的低声喊好,幸灾乐祸,而那名少年却是眉头紧锁,揪心担忧。
当他看见金刀圣手谢伦胸部中剑,轰然倒地,不由得挺身而起,就欲纵下身形去救,却把旁边嬉笑的少女吓了一跳,一把抓住道:“你干嘛去啊?”
少年道:“我去救二师叔!”
少女俏眼一番道:“如今混战,你不但救不了他,自己也会没命的!到时候谁去救你的师父呢?”
少年听了,只得又慢慢蹲下身子,嘴里嘟囔道:“我跟你说,你的办法不可伤了灯花谷的人,如今灯花谷伤亡无数,这样的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少女听了他抱怨,也不禁心头火起,又见众人已经往洞里冲,立刻起身忿忿道:“好了!你也不必抱怨我了!如今我们趁乱,混进里面去,我去找宝物,你去救师父,我们从此各不相干就是!”
说罢,也不回头,纵身跃下,少年也急忙纵下树去。
二人夹在人群火影里,穿过山洞,直奔后院。来到后院地牢之地,只见外面竟无一人看管,想必前面危机,都去御敌去了,少年不敢耽搁,用手里捡的一把单刀,将门锁砍断,窜身而入。
太白鹤身在地牢之中,也隐隐约约听得外面杀声四起,知道必有事故发生,他喊了几声也无人应,正着急,却听门锁被人砍断,只见一个人影,急急从台阶上下来,他见此人心里大喜,忙道:“肃羽,你怎么来的?外面乱哄哄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肃羽几步过来,一边挥刀砍断绑缚着师父的绳索,一边急匆匆道:“师父,外面全真教与天地会为了夺取宝莲御令已经冲杀进来了!我们也要速速离开才是!”太白鹤听得心惊,忙道:“你的师祖与师叔们呢?”
肃羽拉着太白鹤往上走道:“师叔几人都已经在混战里受伤,师祖他也没了踪影!”
二人出了院落,太白鹤听得到处喊杀声不断,不愿独自逃走,而是迎着喊杀声寻去,肃羽在后面紧紧跟随。太白鹤在死人堆里也捡起一把刀,在几进几出的偌大院落里,砍杀了几个来回,只是周围昏暗,人影乱窜,一时也寻不见几位师弟与师父的踪影。眼见得敌人越来越多,再作耽搁,自己与肃羽都难以脱身,只得长叹一声,拉着肃羽飞窜上房顶,一路往西北角而去。
西北角树木葱茏之所,是一处假山,太白鹤上了假山,探手在一处山石后面,转了一把,只听“轰隆隆”之声,对面石壁上竟然现出一道黑漆漆的洞口来,太白鹤拉着肃羽迅疾进入,又旋转旁边的机关将石门关闭。
二人一路摸黑,跌跌撞撞往前走,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才透入一丝微光,二人走到尽头,肃羽自洞口探头去看,吓了一大跳,只见下面竟然是黑气腾腾的万丈深渊。
太白鹤探手自洞口旁边抓过一条粗藤来,望着肃羽道:“这里叫做逃天洞,我们灯花谷以偷盗为生,仇家众多,官府也每每寻事,我们留此后路,也是关键时逃命只用,粗藤只能担负一人攀登,待我先上去,之后你再攀援上去,如果你体力不挤,我也可在上面拉扯你一把!”
肃羽点头答应,太白鹤便紧一紧腰身,抓住藤条飞身攀援而上。
过了些时候,肃羽听得太白鹤隐隐的呼喊声,这才攀住藤条,双臂用力,双腿蹬住岩壁,蹭蹭上行。不多久,已经来到山顶,轻身一跃,立在崖上。太白鹤见肃羽毫不吃力,又想起那日肃羽与蕴儿一起被自己放出,在房上轻松腾挪之事,不由得问道:“肃羽你与师父别过之后,内力长进极大,不知是何缘故啊?”
肃羽便将遇到蕴儿父亲之事一一说了,只是不提陆崇飞之名与幻境。
太白鹤听得连连点头,转而道:“我师父总有师兄弟三人,他是老大,他与我的二师叔浑江泥龙骆兴波素来不和,所以我怀疑他应该是去了三师叔那里,我们只管到那里寻他就是!”
说罢,二人趁着迷茫的夜色,踏着湿漉漉的草地,在山间穿行。
走了许久,突得听见前面不远处,一片刀枪喊杀之声,太白鹤侧耳倾听,立时脸色大变道:“前面必是师父遇到了麻烦,你与我快去助他!”
说罢,弯下身形,吸气丹田,双脚轻点低垂的丛草,直掠而去,草枝被他踏过,并不折断,只是微微荡动,所过之处,毫无痕迹,肃羽虽然达不到如此境地,也是尽力在他身后紧紧相随。
二人穿过一片丛林,眼前出现十几个人一色的缁衣,正骑在马上围着一人,打得难解难分。中间被围之人身体瘦削枯干,在人群里蹿蹦跳跃就如鬼影一般,虽然他轻身功夫了得,被那十几个人围住,逃走也是万难。
只见他轻身而起,抬脚踢飞一枚直击自己的铁蒺藜,身体凌空而飘,沿着铁蒺藜飞走的路线,右手持刀,暗夜里,随着一道雳闪,已经斜斩向那人,那人急忙往后仰身,单刀却随着瘦削之人的身体移动而凌空变式,划过夜空,寒芒一闪,直劈下来。
马上之人再无可躲,眼见要一命呜呼,谁知自两边暗影里,同时,飓风旋动,飞来两个铁蒺藜左右勾缠,瞬间架住了砍下的单刀,顿时火花飞溅,瘦削之人不得以借力往上翻身,探脚欲踏着对方缠住的铁链,再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