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包子”把你的“包子”打翻面了,就是我赢了你的“包子”。
有几个男孩在弹溜溜蛋儿,玻璃弹珠,用一块砖头垫着,另一块砖头斜放成一个斜面,起到加速的作用。
男孩子们,翘着脚尖,胳膊举得高高的,把拇指和食指掐着的玻璃弹珠松开。
玻璃弹珠做自由落体运动,需要目测准确,感觉到位,让弹珠正好落在不大的砖面上。
玻璃弹珠在泥土地上飞快地向前方滚去,越来越慢,最终停住。
再换另一个男孩,依次把弹珠滚完,弹珠跑得最远的,会引起小伙伴们的惊呼。
最远的自然拥有首弹权,用食指中指握住弹珠球体,眼睛瞄准离得最近的弹珠,大拇指迅速有力地把玻璃弹珠弹出去,打到对方玻璃弹珠,就算赢了。
奖品就是对方的弹珠,也可以是一个“四夹”,或是一个“杏核”。
小学之前我也热衷于此,现在都高二了,成熟了。自然对此些小玩闹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了,但还是能够起童年美好的记忆。
190
走到美东楼下,正好看到美东和他父亲。正在小棚门口整理着什么。
美东父亲穿了一套劳动服,戴着套袖。美东依旧飞行员皮衣,不过没竖起毛领子。
“美东”我老远就叫他。
“海超,你来了。正好,帮我去买煤吧。”美东闻声抬头,看见了我。
“大叔好,忙什么呢”我跟美东父亲打招呼问好。
“哦,海超来了,我收拾收拾小棚的破烂儿,该卖的卖卖,倒出地方,再买点煤,好过年了。找了点装煤的麻袋出来。”蹲在地上的美东父亲依然看起来高高壮壮的。
“行啊,没问题。我刚才在家还往楼上提了一气儿煤。”
“咱俩单薄点,再多个人就好了。”美东手抄在裤兜里说。
“以前买煤都有老四,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我跟美东念叨着。
“嘘”美东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小声制止我,然后指了指又蹲在地上的父亲。
“哦,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小声说。
说来也巧,正说着少个人,从西边楼边的胡同里就拐过来一辆自行车。
骑车人两腿分得开开的,接近平角了。两只胳膊也是支棱到极致。穿着一套蓝军装,有些过时,不过脚上穿着长马靴,脖子上围着白围脖,吹着口哨就过来了。
“美东,老大”来人老远就大声喊开了。
“这是谁”美东父亲抬头看着这形象,不满地闷声问了句。
“这不是刘强吗”我说到。
“对啊,是刘强,还是这个德行,骑个自行车能占好几条车道。”美东笑着说。
“刘强”
“刘强”
我俩跟刘强打着招呼,我一年多没见刘强了。
“哎呀海超你怎么在这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刘强说话方式还是那种惊噱噱的,大惊小怪的。动作也是手舞足蹈,比较夸张。
“小侃爷,职业学校没找到大侃爷那样的对手吧”我故意调侃着刘强。
“海超,哈哈,又来笑话我。”刘强性格很好,说话前基本都是哈哈大笑。
“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好几个礼拜没看见你了。”美东问。
“没事,怪想的,过来看看老大。”刘强还歪坐在车上,大咧咧地说。
美东听他叫老大,赶紧也示意刘强,并指了指蹲在地上的父亲。
刘强一愣,慢慢停好车子,轻轻走到美东父亲身边,低头一看。
马上用手捂住嘴,后怕的神情看了美东一眼。
“大叔好,蹲在地上没看见你。”刘强这才赶紧打招呼问好。
“哦,来了。”美东父亲不咸不淡地回到。
“你来的正好,这样人手就够了。”我笑着和刘强说。
“哈哈,什么意思干什么人手够了”刘强心大,才不管美东父亲态度,又哈哈大笑起来。
“买煤啊,帮着大叔去买煤,这样大叔就不用去了。”说着我跟美东使了使眼神。
美东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爸,把麻袋给我吧,你不用去了。我们三个足够了。”
“能行吗你们小孩也不知道什么煤好。”美东父亲还是不太放心。
“大叔,不小了,都十八了。”刘强笑着说。
“对啊大叔,放心吧。”我也跟美东父亲说。
“那好吧,辛苦你们两个了。”美东父亲又站起身来对美东说,“要阳泉煤,无烟煤,烟少,还好烧。”
“好的,记住了。”美东点着头接过美东父亲递过来的几个麻袋。
“咱溜达着去吧,往回推煤,不好骑车子。”我说。
“对啊,不远。不也在西边东方红饭店后身那个煤场买吗”刘强也赞同。
“对对,就那个煤场,租煤场个推车,推回来。”美东父亲安排着美东。
“好的爸,放心好了,你上楼吧。”美东把手里的麻袋卷了卷,找了个破绳子系好。
“走啦”我们三个向西边,煤场的方向,溜达而去。
煤场在两个胡同的交叉路口上,一个如佳慧家的工厂门口的大铁门,不过更加破旧。
里面不大的一个院子,堆放着七八堆面煤,或者块煤。每一堆上都插有一个小黑板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产地哪里。
进去院子靠北墙有三间小房,一间收款,一间办公,一间应该是宿舍。办公室开单,收款处交钱。
收款处也如红旗电影院的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