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老黑说起过有个姐姐,还是北大的?”我有些出乎意料。
“老黑可会给自己减压了,他就是想当兵。”老黑妈妈叹了口气,“当兵也挺好,不过你也得正经吃饭,好好锻炼,你看你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去部队能干什么?”
“妈,别看我长得瘦,浑身是肌肉。”老黑起身,抬起胳膊,做展示肌肉状。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我是你妈!”老黑妈妈笑着说。
“我先炒鸡去了。”老黑赶紧转换话题。
老黑打开门要走,厨房可能在旁边屋,我见状赶紧也站起来,“大姨。我去跟着老黑学习学习。”
“嗨,有什么学习的?还真当自己是大厨了。去吧,老黑倒是每次回来都做饭给我们吃。”老黑妈妈笑着站起来,冲我点点头,又慈爱地看着老黑的背影。
我拉开门,追上老黑,“慢点,带我一起啊,跟大姨聊得浑身冒汗。”
“我妈还算行,不是太喜欢唠叨,挺开明,她不逼着我考大学。”
“老黑,你隐藏得挺深啊,姐姐北大的从未听你说过啊?”
“这有什么可说的?又不是我是北大的。”老黑漫不经心地说。
“姐姐考上北大,你的压力应该很大才对。”我分析着。
“我没压力,我就想当兵,交点天南海北的战友朋友,以后没事到处转转,寻朋访友,其乐无穷,”老黑一边切着葱姜蒜,准备开始爆锅。
蜂窝煤炉子让老黑调理地挺旺的,炉子上的水壶开始呼呼冒热气了。
“马上开了,这壶水烧开了,我们就开始炒。”老黑准备完毕,两只手互相拍拍,跟我说到。
“得炒挺长时间吧?我问。
”不用,刚才我已经过来用开水汆了一遍了,去去腥气。再炒也就好熟了。”老黑挺专业地跟我讲述着。
“哥,你回来了?”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随后纱门被推开了。
进来一个扎着两根短辫子,穿着一件红黑格子布的钮扣上衣,鸭蛋脸盘,两只眼睛很俏皮地眨着。
“哥,你回来了?又有好吃的吃了。”小女孩进屋背着手,朝老黑弓着身子做撒娇状地说。
“嗯,专程赶回来给你炒鸡吃的,满意吧?”老黑忙活着倒水,头也不抬地说。
“玲,这是你海超哥哥,我的同学,好朋友。”
“哦,海超哥好。”玲把手放回前边,两手相握,向我哈了一下身子。
“这是咱妹妹,玲子。”老雷放下水壶,回过身体来指着玲子对我说。
“你好,玲子,几年级了?长得这么漂亮。”我夸到。
“我上初三,海超哥。”玲子说。
“七三年的,比我小三岁,比你小两岁吧?”老黑算着,“我上学晚点,生日小。”
“怎么这么晚回来啊,玲子?”老黑关心地问。
“在同学家写完作业,又一起抄歌词了。”玲子说。
“什么歌词?”老黑问。
“费翔的啊,太帅了,你知道费翔吧哥?”玲子满脸向往地问。
“不知道。”老黑漠不关心。
我捅了老雷一下,“怎么不知道?咱镇上电影院门口不都是他的招贴画?”
“哦,他叫费翔啊,我还真没关心注意。”老黑开始爆锅了,“嗞啦”一声,升起一阵白烟热气。
“费翔可帅了,眼睛还是蓝色的,太迷人了。”玲子两只手举在胸前,头上仰着,两只眼睛紧闭,做陶醉状,看样已经被费翔迷住了。
“是吗?有你哥我帅吗?”老黑把大碗里的鸡倒进锅里,边忙着用铲子来回翻动着,边不紧不慢地问。
“哼,仅次于你,行了吧?”玲子没好气地说。
“嗯,以后不管什么事,天黑之前要到家,女孩家家的,天黑了还在外边,不安全。”老黑关心地嘱咐着。
“好啦,知道了。我是老黑的妹妹。谁不知道啊?谁敢对我怎么样?对吧哥?”玲子俏皮地贴着老黑耳朵说。
“好了,这边油烟大,你过去陪妈说话吧,我这很快就好了。”老黑打发玲子。
“那好,我过去等菜了,海超哥。我先过去了。”玲子很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好,玲子。我也有个妹妹,比你大点,一会再聊吧。”我笑着跟玲子说。
“好的,海超哥。”玲子走了。
“很可爱啊,玲子。”我跟老黑说。
“嗯,鬼机灵的。”老黑往锅里倒了些酱油,“倒点酱油,上上色,有食欲。”
“嗯,不错,我已经闻到香味了,看样你的手艺是名不虚传啊。”我由衷地赞到。
“我喜欢做饭,喜欢炒个菜什么的,感兴趣。”老黑把锅盖盖上,直起身子说。
“那你的身材很不配合你的手艺啊,怎么还这么瘦?”我问到。
“我其实吃的也不少,不知怎么就是胖不起来。可能我活动量太大,操心太多了吧。”老黑叹了口气说,“忧国忧民啊。”
“哈哈,以后从政当官吧,为国分忧,为民造福。”我笑着说。
“我从不了政,也当不了官。上学连个班干部都没当过,还当官?”老黑不屑地说。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突然很感兴趣。
“我不说了吗,先当兵。也算保家卫国,合了老父亲的意,也算尽了自己的心。”
老黑拿起锅盖,用锅铲又翻动了几下,“我真不想当官,就想认识点朋友,以后能过点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