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家?”刘校长又问二叔。
“是,我一直在家,也当了六年小学教师,后来水平不行,家里也离不开人,就回家了。”
“哦?咱们同行啊,失敬失敬。哈哈”刘校长和二叔都笑起来。
刘校长放下两个泡好茶叶的水杯,分别推到我和二叔眼前,“喝茶,喝茶。”
然后看着我说,“这是天远的儿子吧?”
二叔说:“对对,叫海超。”然后转头跟我说,“快叫刘校长。”
我先站起来了,向刘校长鞠了一躬,“刘校长好。”
“哎,好好好,坐下,坐下,一表人才啊,很有天远年轻时的风采。”
二叔坐直了,挺起腰来,说道:“刘校长,今天来这个事,可能我大哥也跟你打过招呼了,我是奉我大哥命,过来麻烦你。”
“别说麻烦,都是自己人。”刘校长客气地说,“天远没回来?”
“说实话,我大哥回来了。”
“那不来见见面?”刘校长打趣地笑着说,“听说当局长了,架子大了吧?”
“哪能啊,我大哥昨天傍晚到的,就住了一晚,今天一早就赶回去了。”
二叔接着说,“我大哥这个活吧,是别人过年,他们忙,工作离不开。”
“对对对,工作紧要。”刘校长点头说。
然后,二叔把父亲的信淘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刘校长,“刘校长,这是我大哥走前给我的,说务必亲手给你,他在信里都写明白了。”
刘校长这双手接过来,拆开,很认真地看起来。信写得挺长,我看刘校长翻看了三张信纸。
刘校长仔仔细细地看完后,把信纸原样合好,放回到信封,然后找了个抽屉,认真地放进去。
转身回来笑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二叔点着头赞同地说:“是啊,刘校长,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人了,都能理解这种心情。”
刘校长抬了抬眼镜,低头思考了一会说,“这样吧,事情我来安排,你转告天远,请他放心,我一定安排好海超。”
“哎呀,这太好了,”二叔长舒了一口气,“我大哥有你这个同学,真是帮上大忙了。”
“海超,赶紧感谢刘校长。”
我又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刘校长鞠躬致谢。
“海超,一定别辜负父亲的嘱托和期望,好好读书!”刘校长鼓励着我。
“谢谢刘校长,我一定好好努力,”我再次感谢。
“好好!这样,过了年,你们再过来趟,我看看安排安排班级和宿舍。再带你们见见班主任老师,把手续走一走。”刘校长思维缜密,安排得很妥善。
“好的,谢谢刘校长,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告辞了,”二叔领着我出了门,刘校长又要拎着二叔买的礼物送出来。
二叔跟刘校长又推让了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刘校长收下了。
我们再次告辞出了院门,老远小义就喊着问,“怎么样爹?怎么样超哥?”
“成了,”二叔上车小声说,这事不能这么声张。
“走吧,”二叔下令。
“得令!”小义甩开了鞭子,一声脆响,大黑驴又重新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五十二
一路上,小义几乎没有指挥大黑驴,但大黑驴像是自己家里的人一样,很清楚小义的意思。
小义跟我说,驴很通人性的,你对它好,就心里溜明白,也很听你的话,驴也记道。
尤其回家的路,可有精神了,因为驴知道回家就下班了,歇着了。
小义说话很幽默,也很通驴脾气,说二叔脾气急,驴一不听话,就狠命地抽。
驴也有脾气,俗话说驴脾气,驴脾气,就是挺犟。
小义接着跟我介绍驴,驴分也驴,就跟人也分人一样。有些驴也聪明,知道就坡下驴。打它听话,就不挨打了。
说咱家这头大黑驴不行,太犟,我二叔脾气也犟,驴不听话,就狠劲抽,越抽驴越不走。
小义瞅着二叔抽烟看风景不在意的空,示意我坐他车头旁边,悄声附我耳边说,“你说我爹犟,驴也犟,总得有个让步的吧?”
小义又往后小心地老了二叔一眼,“总不能让俺爹让步啊,所以我就要过鞭子来,跟驴沟通了沟通,但我没打它。”
接着小义开始大声讲,“超哥,你说怪不怪?这大黑驴它就听我的了。怎么说怎么听。”
“对!小义说这个对!”这时二叔听见了,也表示赞同,“小义对付这驴还真有办法。”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没注意,大黑驴已经拐下了公路,上了坑洼不平的乡间土路,颠地我和二叔东倒西歪。
小义赶紧喊:“都坐好了。”
二叔气地说:“这黑驴又要找事!中挨揍了!”
我和小义对视了一眼,憋住了没敢笑。
大黑驴看见家了,蹄子迈地越来越快。不一会,就稳稳地停在家门口,纹丝不动了。
听见驴车的声音。二婶从里面问,“回来了蜕铣盗税桑俊
二叔跳下车,用手浑身上下拍打着灰土,路上的扬尘不经意,落到别上薄薄的一层,身上自然也就灰呛呛的了。
“爹,回来了?我给拍打拍打,”有个清脆的女声,让正兀自拍打身上灰土的我,抬起头来看去。
一个看起来十**岁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