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城头响起声问候:“敢问这位赵督卫可是之前获得今年春闱时明心见性三甲的那位昌平副督卫?”
这个人大家都认得,他是统领东城凡俗部队的偏将李雍。
人家充满善意的发问,并且也算体系里的同僚,赵山河只好拱手:“在下只是侥幸!”
李雍倒是个爽快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三甲岂有侥幸之说,周邦华这鸟人居然要算计捧杀赵督卫,简直是自取其辱!”
原来那厮叫周邦华,有这个人人认得的李雍衬托,赵山河江左第一秀才的名头彻底传开。
李雍又道:“赵督卫果然了得,在下要是有幸,当和赵督卫喝一杯才是。”
辩机立刻插嘴:“就今晚吧,明月楼,我包下来。”
李雍显然酒色俱全,一听大喜:“好好好,那就沾辩机大师的光了。”
等辩机将周邦华抓走,督丁开始老老实实引导人流。
赵山河才带家眷正式进城。
在城门内,李雍已在等待。
李雍这人三十出头,膀大腰圆器宇不凡,偏偏没有修为。
修真世界里凡俗都要低修士一头。
他对上赵山河除了敬仰却无卑微谄媚的姿态,看到赵山河身后大车小车,他立刻招呼帐下士兵帮衬,然后才上来和赵山河见礼道:“久仰了,赵督卫。”
“哪里哪里,李大人客气。还要多谢李大人这些部下帮忙。”
“无妨无妨,要不是赵督卫,晚上我都蹭不到辩机大师的酒,哈哈哈。”
赵山河见他这么直来直去也给这厮逗笑,这时吃货跑来问:“喂,我们家在哪儿的。”
“这是弟妹?”李雍便问,沈如菲大羞:“我不是我不是!”
赵山河道:“石头坊2号呀。”
“哦。”吃货就走了,然后她就听赵山河和人家说她身份,又听李雍那厮说:“嘿,赵督卫,我看沈督卫正配你。”
沈如菲立刻握紧小拳头,啊呸。
但她又觉得吧,这个李雍好会说话!人应该很不错。
然后李雍才少根筋似的惊叫起来:“石头坊2号?”
赵山河有些懵,怎么了?
“那房子可好看了。”李雍真心实意的说。
与此同时赵山河感受到他的情绪:那房子空了多少年,前段时间被人收拾时大家还议论是哪位有钱人的呢,想不到是他的。
然后他又想:b的,修士就是了不起,这赵督卫穷苦出身转头就能如此,我特么生父还是阳平郡守呢,几把用!
老东西六十岁才生我,害的我先天修炼天赋不足,八次考不过童生!
今年祭奠时不烧钱给他了,我烧几个纸扎的婊砸过去,让他继续浪!
接着这厮又想,人家赵山河得江左第一,必定有过人之处,我得亲近亲近!说不定能学点东西,好歹下次混个童生吧。
世间少有无缘无故的靠拢,赵山河这才知道他拿立场的原委。
而这厮心声如此有趣,人生如此波折,赵山河哑然之后倒不反感他。
在他们交流时那些督丁都已经温顺无比。
首先因为带头闹事的给抓了,其次赵山河能御剑在天还有佛宗撑腰,他们吃饱了撑的还敢炸刺啊。
但要他们这会儿上来见礼,又怕吃挂落,只好讪讪的看着赵山河和李雍谈笑风生。
也就在这时,三匹快马从城内冲出。
这会儿城门口还有不少行人车辆呢,人群都不由惊慌。
赵山河随即听到李雍心声:“又是这群无人敢惹的纨绔,赵山河会不会管?”
再看刚刚还在和他说笑的赵山河已经上前。
他站在路中喝道:“止步!”
对方鲜衣怒马神态轻佻,见拦路是个督卫,这些人不仅仅理都没理,还加速撞来同时暴喝:“户部办事速速让路。”
“放肆!”赵山河暴喝一声,大步向前,运动真元挥拳就往当先一匹战马头上砸去。
对方三人吃了一惊飘然后撤。
但这些货很有心眼。
后两人离开时还故意拨动马头,撞上前马。
三匹奔马带动的力量是可怕的。
但他们赵山河此刻的身躯已堪比佛门金身上境,有十象之力。
众人只听轰的声响,面前烟尘弥漫。
那三匹马竟被他一拳砸的滚成一团。
看似身材单薄的修士力阻奔马的本事让百姓们崇拜不已,而那境界是明心见性的三人眼中也彻底愣住。
赵山河随即指着他们喝道:“大雍城防条例有言,非紧急军务,城内不得奔马。城门百步之外,必须下马行走!你们说你们是哪儿的?”
搞事就得占理还得拿着理。
赵山河同时去看他们的心思,想分析对方来路。
对方却大脑空白中。。。
“户部。”
边上的李雍忽然道:“他们是户部的!并且绝对没什么正事。”
对方闻言跳了起来,指着李雍就骂:“你个八次考不过童生的废物多什么话。”
“再废物老子不曾欺辱良民!”李雍脸胀的通红,回头和赵山河说:“赵督卫,不怕你笑,我没修为,过去这些人纵马伤人为所欲为,我没法管,因为打不过。”
这厮看来是真热血,也确实坦诚。
但赵山河心想,这货没实力却这么二杆子。
他要是没个“生父”的人脉照顾的话,只怕早给弄死。
偏将?偏瘫还差不多。
而赵山河来金陵本就是闹腾的,户部,户部不就是对方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