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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在临要过年的时候才赶回家,见我状态不错便没有再提当晚的事情。
我问他,“这次获奖了吗?”
他面色柔和的笑了笑,“哪有这么快,要几个月才能出结果呢!”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尴尬。
他好像和我差不多,沉默了一阵道:“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我摇了摇头,对他束起大拇指,“你在我心里是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在宗洲这大半年里裴深做到了一个哥哥所有能做的事情,照顾我们生活起居,每天忙着赶画稿还要抽时间给我们做饭,事无巨细的关心,没有哪个男孩子会比他还有耐心。
他甚至能准确记住我的生理期,提前准备好红糖姜水。
反倒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活得太糙,也没帮他负担些什么。
裴深是家里人的骄傲,周围邻居谁提起来都要夸上一句,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总体两个字概括,优秀!
我们这三个孩子都回来了,爷爷奶奶每天笑容不断,家里一下子也热闹了起来。
我不知道米粒是什么时候回古刹堡的,有天中午她神色匆匆的出现在我家,拉着我的胳膊二话不说的往外走,我还没等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儿,她就给我带了出去。
在路上她和我说她爸‘中邪’了。
我起初听后有些懵,等到她家一看,她爸坐在床上不停的往嘴里塞馒头,吃了吐,吐了吃。
米粒妈六神无主的说道:“缨禾,你快看看你米叔叔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米粒家是严重的无神论,小时候米粒长得漂亮但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后来才知道她父母管她特别严,除了学习和练琴不许她和小朋友在外面玩。
小时候她和我们四人帮厮混,她妈妈还骂过我们几个呢!
她妈还说我奶奶是搞那些鬼啊神啊的神棍,让她离我们远一点。
在我的印象里我其实挺怕她妈的。
我收回思绪问道:“叔叔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米粒妈回道:“今天上午回来。”
“那他昨晚干嘛去了?”
米粒妈连连摇头,一脸愁容道:“这我哪能知道啊!米粒说她爸这是中邪了,你看呢?是这么回事吗?要我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看了眼她妈又看了眼米粒,干笑着回道:“您要去医院看看也行,毕竟有病治病,别耽误了。”
米粒妈:“”
米粒不悦的蹙眉,朝她妈喊道:“妈,你见过有人得病是这幅样子的吗?你要带我爸看啥科?精神科吗?”
她朝她妈喊完,表情依旧难看的对我说道:“缨禾,你该怎么弄怎么弄,不用听我妈的!”
这几年米粒的脾气是越来越爆,身上戾气、厌气更是足的不行,眉头总是皱着显得有些刻薄。
苏明勋曾经分析过应该是因为她小时候受到的压制太多了,所以在自己能单飞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曾经压的越狠,日后反弹的就越大!
我瞧着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想要找米粒谈谈却总是没有机会。
我上前掐着米粒爸的中指,对他问道:“叔叔,我是缨禾呀!您还记不记得我了?”
他爸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干噎馒头,一说话满嘴喷白色的馒头沫,“让你吃我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吃了!”
我转头和米粒对视了一眼,确认的冲着她点了点头。
她上前一步问道:“那我爸这个应该咋解决?”
“叔叔应该是吃了谁家的贡品,现在得知道是哪个坟头的,买些东西过去赔了礼道个歉。”
我用力的拍着米粒爸的后背,自言自语道:“抓紧往下下,他吃你东西不对,你折磨人也不对,赶紧下去。”
最后一下时我特别用力,米粒爸张大嘴‘哇’的吐了我一身。
他紧闭着眼睛连连呛咳了好几下,神智渐渐清醒过来,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我咋了?”
米粒见她爸有所好转,回道:“还你咋了?你说今早去车站接我都没去,我妈说你回来就啃馒头,我找缨禾来看你,你给人吐了一身。”
米粒爸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有些不信的说道:“我是昨晚喝了酒,按理说早醒酒了呀!”
米粒瞪了他眼,拉着我的袖子,“缨禾,先去我房间换件衣服吧!”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她回房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米粒家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卧室内摆满了她弹琴得的奖状,数量多的吓人。
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来过她家呢!
我由衷感叹道:“米粒,你也太棒了吧!这奖杯金灿灿的直晃眼睛!”
米粒苦笑了下,蹲下身打开她的行李箱,“有什么用么?”
“怎么没用呀!这都是你荣誉,我真为你骄傲!”
她找出一件黑色毛衣和牛仔裤丢到床上,“你穿这个,换下来的衣服我给你洗干净再给你送回去。”
“不用,我回去自己洗洗得了!”
我站在床边换衣服,米粒身子倚靠在书桌旁将手臂抱在身前审视般的看着我。
这几年我的头发越来越长,她的头发却越剪越短,也就到耳边的位置规规矩矩的掖在耳后,巴掌大的小脸瘦成一条。
“缨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有一阵了,你是今天才到吗?”
“嗯,你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