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周守墟更加忧愁:“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那门婚事,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阿母替定下的,根本丝毫没有问过我半句!但姑射山那个死心眼的,等了我这么多年不说,行为举止,未有半分越规逾矩之处。我心里纵然对她无半分私情,但贸贸然,也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陆白同情的看着他。姑射山那位乃是掌雪之正神,天姿灵秀,意气高洁,不与群芳同列。是八荒**名声高雅、仙姿绰约、众人交口称赞的女仙。当年黑帝登基为天帝时,都曾心动,找人说合,想纳为帝妃,她却连天帝都拒了,不声不响与昆仑定了亲。退她的婚?周守墟怕是要在八荒**变成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两人相对被子一拉,想了一下又把头伸出来,警告陆白:“你懂的,不许告诉木木啊。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
陆白嗤笑一声:“我看到时候被木木打得半身不遂的,多半是你!渣男!”
余木木暂时没空操心周守墟的私人生活,因为月底是余妈妈的五十岁生日。在慕州,按照风俗,每个整生日都很重要,是需要操办的。余木木有钱了,腰杆子硬了,便想着这次要风风光光大办特办。
之前余妈妈的四十岁生日找了一个家常菜馆,家里亲戚倒是给面子都来了,但是不冷不热,气氛颇是有些尴尬。如今这世道就这样,有血缘关系又怎样,混的不好,根本无人理睬你。
余父年轻的时候因为要娶余母,家庭阻力重重,没办法在农村呆了八年,后来好不容易回到城里,也是和余木木一样的头铁,脾气硬。虽然在单位提了高级工程师,但是有好处的事情一概轮不到他,拿着不高不低的死工资。余母文化不高,在城里也没找到什么体面工作,一直在家里半赋闲。家里这么些年积累的家底,为了给余木木找工作花的一干二净,谁料到那个败家子,第二年就把工作折腾没了。虽然后续余木木经营网店,很是挣了一些钱,甚至自己买了一个小房子,但是总归在老年人眼里,那是朝不保夕的职业。钱赚的多又怎样,说出去不好听啊,年纪大的人,哪个不要面子?亲戚朋友看着他们家,半点油水也无,平日里,便是养的狗,也不来他家串门。
余木木虽然不太关心人情世故,但那是因为和自己没关系,并不是真的蠢。
从小到大,亲戚的看不起,她哪里会不知道。平日里,聚会什么的,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去都是去的,走个过场演戏罢了。看着那群假笑的亲戚,她都觉得恶心。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却连普通朋友都不如。尤其是姑姑、叔叔总笑,还不是看着她无权无势好欺负,算准了她不会翻脸回嘴。按照余老板的性子,桌子掀翻都干得出来。但是以前有爷爷,现在有老爹,两根软肋,余老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次,余老板铁了心,要尽己所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慕州是小城市,但是人均gd相当高,所以五星级酒店,那是有好几家。余老板力求这次操办的细致,一家家的跑,周守墟也是个粘人的,不肯一个人在家呆着,死活粘着余木木,像个人型挂件一般。
只剩陆白一个孤家寡人,天天在家里挺尸、看肥皂剧,甚至跟着阿罗余木木这群女人呆久了,他竟染上了吃零食的臭毛病。每天抱着零食在家里吃吃喝喝,硬生生眼见着胖了起来。
跑了几天,终于是敲定了喜来登,无他,看起来最豪华,价格最贵,贵就是好,这就是余木木的认知。
交了定金以后,余木木弯去了父母家,老爹老妈一看周守墟来了,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嘘寒问暖只好似周守墟才是亲生儿子。老爹换鞋忙不迭的出去买熟菜,要留周守墟吃饭,看也不看余木木一眼。好在余木木脸皮厚,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跑去沙发上瘫着,跷着腿看电视。余妈妈立马把周守墟拉到隔壁房间话家常,眼不见为净。
余木木在饭桌上宣布了喜来登操办酒宴的事情。哪怕余木木强调自己出钱,自己最近挣到钱了,余妈妈也死活不肯:“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了,争这些虚名干什么?赶紧去退了,不要浪费。我年纪大了,不需要花钱,你有钱你存着,你们年轻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余木木奇道:“你有五千万,利息都几百万,你省这点钱?你在搞笑吗?”
余妈妈瞪了一眼余木木:“什么五千万?那是小周的钱,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们一分也不会乱花。以后你要是不争气,我们还是要退还给人家小周的!”
余木木砸嘴,没想到老妈穷了一辈子,这几分气节还是让人刮目相看。没办法,在桌子底下踢了周守墟两脚,示意他也说几句。
周守墟另辟蹊径,开始打感情牌:“伯母,我们还年轻,挣钱的机会多的是。赚钱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家人过的好一点吗?木木也是好心,您都操劳了一辈子了,也该享受享受了,您就接受木木的好意吧,她跑了好几天,脚都跑得起泡了!”
接着又表忠心:“五千万是我前期的一点心意,以后不会有什么变故的,不管怎样,我肯定都要和余木木结婚的。钱,放心收着,放心的花。不要有负担,以后您和伯父只管享受生活,别的事情无需操心。”
余妈妈无奈,虽然还是肉疼钱,但是准女婿的话不好不听,也就不提什么反对意见了,一切由着年轻人吧。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