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风见他手中圆筒有意无意对着自己,突然大是后悔,尴尬道:“沈兄莫要玩笑,这自不是沈兄之物。”
沈放连连摇头,显是大为可惜,将金筒递给林怀风,道:“可惜,可惜。”
林怀风双手接过,背心已经隐约有汗,心道,如此犯险之事,绝不会再有第二回了,转身递给柳风骨。
柳风骨接过,道:“两位公子慢聊,我先去见老爷复命。”说罢转身出门。
沈放目视他离开,仍是意犹未尽,道:“林公子,哪日你用过此针,这针筒可能借我拆解一二?”
林怀风刚想回绝,突然心中一亮,此人如此痴迷,想必炼器之术也是厉害,他若能仿制此筒,那岂不是绝妙,急忙改口道:“那有何不可,沈兄当真是勤勉之人,我还道沈兄生就的冷漠性子,什么都不关心,原来沈兄也有如此着迷忘形之时。”
沈放道:“原来是此筒叫公子看出破绽。”
林怀风道:“不错,此乃魔教之物,沈兄绝非魔教之人,行事武功一看便知。况且这地图也放的蹊跷,沈兄何等聪明才智,区区一张图只怕早记在脑里,如何会大意带进府来。此人栽赃的手段也不高明。”
沈放不置可否。心中却是道,这图到我手中不过半日,又有众多文书,我确是未能细看,入府这么多日,更不该还留在身边。此番犯了如此大错误,正所谓百密一疏,和当日无方庄金库那弓弩一样,我自视过高,大意失荆州,这毛病可要改改,今后当要千倍小心谨慎才是。只是地图实乃我物,那神针又是何人所放,此人分明是有意助我,却又是何人?
林怀风见他不语,只道他是猜想何人害他,笑道:“沈兄可有怀疑之人?”
沈放道:“想就在我们几个之中。”
林怀风知他说的是七姑娘所请之人,道:“不错。”
沈放道:“定不是崔先生。”
林怀风奇道:“为何沈兄第一个就将他除外?”
沈放道:“崔致和崔先生想必早与林老爷相识,这府中总管的位子本就是要给他的,自然不会是歹人。”
林怀风又眯起眼来,道:“沈兄此话何意?”
沈放道:“那日假的林老爷以画作试探,崔先生是何等人物,他是宫中之人,岂不知名字的避讳,但那日反与那假老爷一唱一和,有意混淆视听,分明是有意串通。再者,那日两人装作初见,令尊何等人物,也经常行走宫中,崔先生常任宫中总管,进出都要照面,岂能不识。想是令尊本就有意请崔先生前来,只是师出无名,索性拿小姐做个幌子。”
林怀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我自诩才智过人,有知人之明,谁知跟沈兄一比,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此事甚是机密,我几个哥哥都是不知,我若不是凑巧先前碰见崔先生与家父见面,只怕也要蒙在鼓里。沈兄既知此事,可有对舍妹说过?”
沈放道:“我说他做甚,另妹天真无邪,心无杂念,也无有谋利之念,不知道岂不更好。令尊爱护儿女,崔先生人情世故,自然也不会泄露秘密。”
林怀风道:“温氏乃是临安城名人,与各家妇人售卖些胭脂水粉,传些消息,自然也不是他。”
沈放道:“那还有两个,我瞧战兄性情耿直,想来也是藏不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