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细细审问过几个人,并且得出了名单,虽然在公堂上的时候他们不肯说自己是淮州府衙的捕快,但姜芜一口咬定的态度也让他们知道了在辩驳恐怕也没用了。

好在他们也只是想到了赚外快,并不是长期以此为生的人贩子,至今只犯过三起案子,姜芜是最后一个,前两名少女也是和姜芜这样的,住在这间客栈里,然后被他们掳走了。

为什么他们能如此便利呢?因为这间开着府衙旁边的客栈掌柜也同样收了他们的钱,有时甚至会私下给他们房间钥匙,掌柜早在少女进门的时候就看好了,看姑娘是不是未婚,身旁是不是没有人,听口音是不是外地人,如果这几样都占了,那么掌柜就会直接通知这几个捕快半夜来掳人。

至于卖到了哪里……那自然是暗娼馆。

姜芜听得气愤不已,这几个人还真应该被砍头以儆效尤了。

至于姜芜为什么被掳,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好看,掌柜盘算着这样好看的姑娘恐怕卖出去能得一个非常不错的价钱了,所以他才冒着锦衣卫在场的巨大风险也想把姜芜卖掉。

没想到果然出事了。

姜芜先让锦衣卫去按照信息那两个姑娘如今境况,自己则施施然准备出去了,快到门口的时候其中一个歹徒居然抱住了她的小腿,流着鼻涕眼泪地表示自己已经知错了,求姜芜放他一条生路。

姜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人就是晚上被她用解剖刀划了脸的那位,伤口不深但也没结痂,他脸上还有一道红红的痕迹。

她嗤笑一声,蹲下来慢慢掰开他的手,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缓缓道:“下辈子吧。”

……

姜芜此后便不再回那间客栈了,杨周正知道自己这事办的不地道,再安排的时候给所有人都换了客栈,这次还慎之又慎的请姜芜到自己的府上住。

杨周正的府邸接待的客人目前是只有傅珩和周显恩的,杨周正特意和她说要她去府上住,讨好的意识也很明显了。

姜芜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不过下午,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验尸。

就在不久前有一个患者发病,接着就毫无征兆地咽了气,根据他家人的说法,他并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生病之后连门也很少出,更别说其他的了。

他大约半个月前去赶集,一回来就生病了,咳嗽多痰,并且还伴随着高热,日子一长他人也越来越迷糊,但并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短暂的好了一阵,今天下午忽然就没了。

死者姓王,家住地稍微有些偏远了,起初说要将尸体运到府衙来,死者的妻子和女儿都是跪地哭求,说死者为大,甚至不肯验尸,官府的人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的。

此时,姜芜面前摆着的就是这具尸体。

死者是新死,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已经没有了余温,死亡时间大约在两个时辰之前,尸斑集中在背上,符合家属所说的一直卧病在床的证词,除此之外,死者胸前有一大块血迹,姜芜掰开他的口鼻细细察看,在他的鼻腔和口腔内也发现了不少血迹的残留。

口吐鲜血基本可以判断是内脏出血。

姜芜吸了吸鼻子,准备开始解剖。

傅珩立在一旁,问道:“可有发现?”

姜芜看了他一眼,无端有些委屈,方才不管是在堂上还是哪里,傅珩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就连之前帮她出头也更多是半推半就应承下来了,现在倒好,案子有需要了就找上她了。

她收回目光,手稳稳下刀:“没有。”

果然如她所料,死者的肝脏有明显的病变,而肝脏病变很多都是因为……中毒,与此同时,死者的肾脏也有一定程度的病变,这证明死者的死亡原因很大可能和饮食有关,这个病并不是接触性传播,而是从饮食方面,可能是吃的,也可能是喝的,但综合来说喝的方面有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想到了圣水。

至于毒素的来源,这可太难分辨了,这有没有解析的仪器,她光是靠肉眼还真的分不出来,她有些沮丧了——现在如果想知道死者的中毒来源,只能按老办法来,那就是从死者的足迹入手,挨个去排查。

这还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去了。

因为这具尸体周身没有伤痕,死亡时间确凿,死亡原因为中毒,毒素来源不明,除此之外死者平常应该是以体力活为生,因为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没有外伤,她剖开了死者的胃,也是很普通的饮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因为如果要查,应该从半个月前查起,但是半个月前谁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并且……就算是真的食物中毒了,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不管是什么也都消化完了。

这一次的案子对她这个仵作来说并没有用武之地,姜芜沉默地将尸体缝合完毕,洗干净手,出门的时候发现傅珩居然还在。

外面下了点小雪,他站在廊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有些苍白的美感。

姜芜顿了顿,走上前去唤了声:“大人。”

傅珩侧过身看着她,半晌似是一声喟叹:“你昨晚为何没与我一道?”

姜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昨天晚上只要她不特意跑到队伍后面去站着,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她会直接随他一起住到杨周正的府上,不用住简陋的客栈,就不会被贼人盯上了。

姜芜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她听见自己小声道:“我担心总与大人站在一块,大人清


状态提示:第七十七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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