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芜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原来红袖这事这么好解决,那为什么还整的那么麻烦,而且黄家感觉也没怎么隐瞒啊,就将这些事和盘托出了。
她之前还感觉不会这么顺利的。
难道是因为今天身边是宁律?她戳了戳宁律的手臂,“你查案一直都用的这样的方法吗?”
宁律笑了笑,明知故问道“什么方法?”
姜芜眼珠子一转,“就是这种……打的人措手不及的方法啊。”
宁律则道“这对付非常的人,自然要用非常的办法,要不然你想想,锦衣卫上门都这么多次了,每次都用的是常规的问话,他们是报案人,又不是被告的,自然不能严刑拷打,那想来想去,不只有这样了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好的效果。”
还真有点道理。
姜芜称赞道“想不到宁大人瞧着吊儿郎当,还真有几分本事哈。”
宁律这人不仅经常穿的像个花孔雀,就连性格也非常像个花孔雀,姜芜一夸他就要上天,只见他折扇一开,嘚瑟起来了,“当然,那还不是因为本官身经百战,不管是奸臣还是江洋大盗,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姜芜算是明白了,这人呐,就是太跳了,不被人夸一夸就不得了。
两人今日出门出的早,因此回程的时候,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路边的各色小摊正开张,姜芜今日还未用过早饭,肚子有点饿了,干脆下了马车找了家小面馆吃起面来。
宁律虽然摆着一张满是嫌弃的臭脸,但还是乖乖陪姜芜坐在了椅子上,这家面馆的味道却是不如上一家馄饨摊了,结果吃面的时候就听见老板在那边八卦,“哎你听说了没有,那宋家的女儿,听说又闯祸了,她们家正筹备着随便将人低嫁了呢。”
“低嫁?这得嫁的多低啊,好歹是官家小姐,还是个嫡女,便是再低嫁,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
“啧啧啧王二麻子,你这可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堂堂宋家嫡女是什么身份,就算是闯了祸,最差那也是嫁个探花郎,不过听说今年的探花郎身体极弱,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这探花郎的。”
“说了半天,你这也没说到那宋家嫡女闯了什么祸啊,这么严重?我怎么听说她是刚从庄子上回来的,这不是没过多久么。”
那人瞧着四下无人,只有两个人在面摊子上吃饭,自诩小声说“听说啊,是戕害庶妹,只因为妹妹一句话惹恼了她,她便生起气来,直接将人推到了石头上,险些撞死了。”
“这么严重?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我上回在街上瞧见那宋家小姐,看起来挺温柔漂亮的啊……哎哎哎别说了,人来了!”
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这两人还在背后嚼舌根子呢,宋琦便带着婢女从摊位前走过,径直进了后面的一家酒楼。
宋琦本来看见了姜芜,想过来打个招呼来着,结果听见面摊老板在嚼舌根子,顿时就没了打招呼的心思。
却不知姜芜虽然没看见她,但也听见了面摊老板说话的内容——说是胡啊,她和宋琦虽然不是特别熟,但好歹对这姑娘有些了解,她是那种会在其他人有危险时挺身而出的人,怎么会戕害庶妹?还是故意要把人家害死的那种。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北镇抚司说明情况,把红袖放出来,姜芜这么想着,很快和宁律一起吃完了面,两人刚刚站起来准备走,忽然从那酒楼里飞出来一个人!
真的是飞出来的,这人横着,脸朝下,脚朝天,姜芜完全看呆了,甚至没注意到,这人居然照着她砸过来了!
“砰——”这人重重的砸在了小桌上,两人摆在桌上的空碗汤汁四溅,幸亏宁律先一步把她给拉开了,要不然姜芜可能会被这个胖子砸成饼。
众人还在惊诧,就见宋琦怒目横眉从酒楼里走出来,像是气还未消,一脚踢在凳子上,凳子飞起来,又重重地在那人脑袋上砸了一下。
“嘶——”看着就疼。
宋琦该是气狠了,她指着那人便骂“哪里来的烂人,也敢到本小姐面前造次了,这次留你一命,是要你回去告诉你娘,想娶我,下辈子吧!”
那胖子被她砸的晕晕乎乎,也是生气,口不择言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戕害庶妹,你父母都开始在城中寻合适的经商人家把你嫁出去了,你还在这嚣张什么?再看不上本少爷,本少爷祖上也曾是皇商,昨日你母亲来问亲的时候,可是十足放低了姿态呢。”
这……士农工商,宋大人都想把女儿嫁给商人了,宋琦犯的错真有这么严重?
宋琦气得胸口起伏,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姑娘也是无地自容了,竟然几步奔到面摊上,还立马抄起了刀子,吓得那胖子以为她是要刺自己,又是一阵惊恐大叫。
宋琦抄起刀子的时候,看见了街上那么多人,他们都看着自己,都在嘲讽字,说自己如此歹毒,她仿佛又看到了在府里的时候,下人们无处不在的嚼舌根子,自己是主子,他们不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却敢在外面乱说。
父亲对这个两年未见的女儿已经没有丝毫情谊,甚至想把自己随便嫁出去,方能不辱没了门风,亏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能被困在这种腌臜阴私事里,宋琦一想到这里,便想发狠,剪了头发做姑子算了!
她的速度快得奴婢都没赶得及拦,只见她将身后的头发取了一撮往前,然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