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岳绮娘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们的船也已经到了京城。

临下船的时候,姜芜问岳绮娘打算怎么办,岳绮娘笑着说“就这样吧,我本就是个孤女,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班主说下半辈子就带着我走南闯北,玉楼班就像我的家一样。”

姜芜放下心来,她一度担心岳绮娘会因为这件事从此一蹶不振,但现在看来也没有,也许是死过一次的人反而看得更开吧,她很高兴岳绮娘如今的模样。

岳绮娘这次没有选择和傅珩告别,甚至没有再见浮生,浮生由锦衣卫押着,至今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

姜芜回到京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只温宪公主送的小白猫。

当初去淮州的时候本来是想着带上白猫一起,但是猫还太小,所以就没带上了,还是周显恩吩咐一个奴婢将白猫好生养着。

姜芜把小猫接回来之后,把猫放在桌子上,说起来也没过多久,毛色却是比以前好看了许多,虽然瞧着也没长大就是了,这猫就跟有灵性一样,见了她就舔手,还抻着小脑袋歪头看她。

姜芜自认以前不是个多喜欢小动物的人,也被这白猫融化了,陪它玩了许久,正在纠结这猫是该叫“发财”还是叫“暴富”的时候,外间一个奴婢敲门递过来一张请帖。

奴婢解释道“姜姑娘,这是虞家给的宴会请帖,日期是三日之后。”

姜芜茫然,虞家?他们就是坐虞家的客船回来的,他们有什么事不能在船上说吗?

说起来虽然过了一段日子,但姜芜仍算是初来乍到了,她决定向奴婢打听打听,“这虞家的请帖是只给了我一个人,还是每个人都有一份?”

奴婢顿了顿,神色似乎有些古怪,小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虞家的宴会请帖一般是发给在京城中较为熟悉的人家和亲朋好友。”

姜芜蹙眉,听这个奴婢的意思其实就是,这宴会算是半个家宴了,虞家只会发给亲朋好友,可为什么单单发给了她?难道就因为自己和虞家家主的妹妹长得像?这移情能力也太强了吧。

奴婢又说“这帖子是单独发给姑娘您的,连大人都没有呢。”

什么?连傅珩都没有?姜芜一听,更慌了。

奴婢不愿多言,匆匆离去了,姜芜打开请柬一看,请柬上的字迹颇为漂亮,虞家不愧是学士府,就连请柬上似乎都有股淡淡的香味。

姜芜拆开请柬一看,真的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日期在三天之后,还让她务必准时赴宴。

去不去呢?姜芜第一反应肯定是不想去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虞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俗话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如果虞家想通过她做什么,那就极有可能是和傅珩有关的。

朝堂上的事情她哪里敢插手?她简直是唯恐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

长公主府内,长公主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卷书读的入迷,直到一个婢女上前道“公主,老爷回来了。”

长公主头也没抬,挥了挥手说“知道了。”

奴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听见后面那人的脚步声又住了嘴,低眉顺目站到一边去了。

来人一身藏蓝色长袍,脸上虽然有些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不损其威严,这人轻咳一声,从长公主手里抽走了书,瘫在阳光下一字一句将书名念了出来——“《女诫》”

这人便是如今的镇国公傅永年,长公主的丈夫,如今锦衣卫指挥使傅珩的父亲。

镇国公似是有些愕然,他晃了晃那书,“你不是从来不爱看那玩意?”

长公主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可不是么,每逢年节时我那几位好妯娌便要请人上书,说是要教教我如何为人母,为。这女诫便是你那位好继母专程派人给我送来的,我不好好通读一番,怎么对得起她老人家一番心意?”

镇国公心中暗道不好,又是一贯的插科打诨,“她们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房三房的人左右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面的,何必和她们置气,这老人家给你送书,说不定也是一番好意呢。”

长公主挑了挑眉,笑道“傅永年,我这辈子偏就容不得别人来教我做事。”

说着说着像是更生气了,站起来劈手夺过傅永年手里那本书,扔到了廊下花丛里。

眼看着主子是动了气的,一旁侍候的奴婢也十分懂眼色的退了下去。

很快长廊上便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长公主见着人都走了,毫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又躺倒在了椅子了,外人看来严肃冷漠的镇国公这时候竟然蹲在了椅子旁,言语中也是极尽讨好之意,“行了人都走了,别生气了。”

长公主脸上怒意未消,压低了嗓子道“你那个好弟弟的手是伸的越来越长了,我的公主府也敢插人进来?他们是不是要天天看到我们夫妻两吵得不可开交才满意?”

方才的奴婢实际上是镇国公二房安插进来的人手,这个小姑娘面向颇为讨喜,人也活泛,没多久就混到了长公主身边的近侍,一开始公主还十分喜欢这个小姑娘,她年纪不大,嘴又甜,结果慢慢的就露出了马脚。

镇国公因为政务繁忙,经常不能回到府里,这个奴婢便会有意无意的挑拨他们的关系,但她也聪明,不会直接来跟长公主说,而是先在下人圈子里把这事传开,最后再由长公主的贴身女官透露给她。

长公主一开始没注意,险些着了道——主要是活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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