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发现有些男秘书郎品行不端,不但喜欢搬弄是非,而且言语中对女秘书郎颇为不敬,于是下狠手裁掉三人。
那三人跑到张邯面前告状,言语中多有文人诬陷,甚至有人说含香半夜偷人。
结果他们被张邯用乱棍打出,削去兵籍,连盘缠都不给,驱逐出军队序列。
他们将来如何生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陈牧觉得他们饿不死,如今敦煌地区到处都在大搞建设,只要肯卖力,就能混口饭吃。他们还都认识字,是市场急需的人才。
陈牧再次提醒含香,出门必须带着扈从。
“含香,你是否练过气功?”陈牧好奇问道。
“没有。”含香淡淡地说:“以前我专心学习才艺,哪有时间修炼气功呢。再说也没人教我。”
陈牧道:“让你爹教你,试试看,或许就成功了呢。”
“我不想学。”
“为何?”
“听说练气功会让人的骨骼会变形,变得粗壮。”
“你看钟离香骨骼粗壮吗?”
“她的手指就很粗。”
其实陈牧觉得钟离香的手指并不是很粗,照比含香略显粗糙,是因为她总舞刀弄枪导致的,与气功关系不大。
可是在含香眼里,那种手已经失去了当清倌的资格。万花楼对清倌的要求之高,已经到了挑剔的地步,哪怕是手长得不好看。
陈牧打算转变含香这种思想,因为练气功的好处不少。于是他骗含香说,练气功养颜。
至于含香是否去找她爹学习气功,陈牧并不是特别关心,他很少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上较真。
这时张嘎来找含香,递交暂四旅机要文书。
张嘎站在含香面前,恭恭敬敬。
含香把文件一个一个展开浏览,问了几个问题,张嘎一一作答。
含香对张嘎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张嘎看起来有些紧张,到了后来,甚至有些焦头烂额。
陈牧一直装作看文件,暗中观察张嘎的表现。
张嘎呈报的这一批文件当中,提到“含香机”的改进和“织布机”的研发,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
陈牧倒要看看,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玄甲军那边去。
张嘎被含香问了一脑门子汗,含香才让他出去。
张嘎几乎是小跑离开,好似躲避瘟神。
含香道:“假的含香机放在孔雀楼的后院,如果被人偷走,或者有人暗查,我们要不要动手?”
陈牧道:“不必动手,我们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是否泄漏便可。”
含香又问:“我把假的织布机放到了小美父亲的家里。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阿扎尔带来危险。”
陈牧笑道:“很危险。”
含香一笑:“阿扎尔最近不会回来。”
陈牧点了点头。
张邯走了进来,看起来情绪不高,坐到席上低声嘀咕:“现在咱们不收鸡蛋了,可是买饲料的人还是很多。玄甲军那边生意红火,几名饲料厂官员赚到了钱,成天跑到孔雀楼大手大脚,我看他们是故意来气我们的。”
陈牧苦笑道:“急什么嘛,这才只是个开始。他们最近重金挖走了几个造车人才,我估计他们下一步要跟我们抢木料了。”
张邯着急地说:“那我们损失也太大了。要不要派兵去保护林场?”
陈牧不慌不忙:“不用。我已决定低价卖给他们木料。比他们自己砍树还要省钱、省时、省力。”
张邯无语。
含香笑道:“这样做可以保证暂四旅的工兵还有活干,另外我们还是可以赚到一些木料钱的,保证我们不赔本。而且我们手里还有许多订单,本来我们造车厂也忙不过来。”
张邯皱眉道:“忙不过来,就扩大规模嘛。”
陈牧道:“车迟早会饱和的。而且我们还有竞争优势,我们‘卖车送布’。”
张邯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说。我们刚停止‘卖车送蛋’,现在玄甲军反而开始‘卖车送蛋’了。满城的鸡蛋都被他们给收走了。”
闻言,陈牧与含香击掌大笑。
张邯一愣:“你们笑什么?”
含香喜道:“刚才叔叔还在说这件事,咱们停止‘卖车送蛋’,搞不好就会被玄甲军接盘,结果现在真的应谶了。许多百姓暂时还分不清神策军、玄甲军,他们只知道是军方在收。这样一来,百姓就不会抱怨我们出尔反尔。”
张邯依然发楞:“可是这样,钱都让人家赚去了呀,我们有什么好高兴的?”
陈牧拍了拍张邯的肩膀:“让他把生意做大,越大越好。将来我有妙用。你发现没有,自从玄甲军开始与我们竞争以来,敦煌的人口与日俱增。我们的房产卖得很好,我甚至觉得,应该涨价。哦对了,把韩娇娘、李冼、蒋巍给我喊来。我要跟他们研究买房贷款的事。我觉得下一步应该卖期房。”
“期房?什么是期房?”含香好奇问道。
“就是先收钱,后盖楼。”
——
玄甲第九师师部,中郎将曹讼半卧于席,身前坐着几名谋士。
陈牧那边手段层出不穷,曹讼听说许多新名词之后,心中一阵敲鼓。他已经感觉到,陈牧是在故意让着他,但他却搞不懂其中用意。为此他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咱们的暗桩反应,方青已经死了,可他们却说方青是被焚化掉的,并没留下尸体。”曹讼撇嘴:“我觉得不太可信。”
刘东道:“据暗桩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