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们一脸狰狞的走过来,其中一个领头的以一股异域风情的声音道:“武功不错。”
时一晨挑了挑眉,伸手抹了抹嘴上的酒水与油脂的混合物,赞美道:“酒不错,肉不错。”
他站起身,手按在一个汉子的肩膀上,随意的蹭着,把手掌上的油渍与酒水蹭干净,一脸微笑的打量着四周,淡然且优雅。
那名汉子对时一晨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知不觉中变得僵硬,不听使唤,眼中蒙上一层恐惧之色,两腿微微的打颤,汗珠不断从额上滚落。
时一晨凑到这名汉子耳边,轻声夸赞道:“舞跳得也不错。”
温和的声音在这名汉子耳中如同恶魔的低喃,吓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越发的苍白。
“你是什么人?”
“你怎么到这来的?”
“活得不耐烦了吧?”
马匪们纷纷怒吼着抽出武器对着时一晨,一个个面色狰狞,眼中散发着杀气,仿佛下一刻便要一拥而上,将其剁成肉泥。
“这里是半天云的匪窝?”时一晨温和的笑着,右手轻轻继续蹭着那名汉子的肩膀,仿佛想把油污彻底蹭干净。
他的笑容虽然温和,眼中却带着一丝勉强与抗拒,他在抗拒,抗拒杀人,但他不得不杀人,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磨砺,他才能得到成长,才能畅游危机四伏的异界,才能在神秘且陌生的现代社会生存下去。
“没错,你小子果然胆大包天,竟敢在这里放肆!”
“看我不将你剁成肉泥!”
“这小白脸细皮嫩肉怪好看的,我看啊,还是养在营里陪哥哥们乐呵乐呵,剁成肉泥太可惜了。”
一个个小头领们你一言我一语,偶尔还会放声狂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时一晨,仿佛对方是一头待宰猪羊,砧板上的鱼肉,只有少数聪明机灵的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悄悄从篝火旁退了出去。
“我呀,真不想杀人。”面对这群马匪,时一晨终于放下抗拒杀人的心理压力,只听“人”字刚落,时一晨的右手像是慢动作一样切在这名汉子的脖颈上,汉子双眼登时变得通红,哼也不哼一声,直挺挺摔在地上。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再无一丝抗拒,而是布满了腾腾杀气,缓缓打量着眼前敌人。
“杀”
时一晨的动作成了战斗的导火索,周围一群汉子挥舞着兵刃一拥而上,脸上满是嗜血的杀意。
“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一道寒光乍现,前面一排六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一动不动,咽喉上出现一道细小的红线,随后直挺挺的扑在地上,正是时家刀法第七式——抹雪。
明月当空,刀光在月光下一现,绽放出冷冽寒光,时一晨身形快速挪移飞掠,刀锋锋不断划过敌人的咽喉。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好俊的轻功!
刀光如惊鸿电掣,或抹或撩,行云落水般将眼前的一切绞碎,一道道冲锋的身影前赴后继的扑倒在地,时一晨兔起鹘落间,围攻的人连他的衣角都抓不到。
短短十数吸,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满了尸体,抹雪、撩乾坤这两式刀招面对远弱于自己的对手实在太好用了,可谓是恐怖的收割机器。
哪怕经历过无数的厮杀,哪怕有着无数次的险死还生,半天云部落的马匪们还是怕了,怕这把刀,怕这个人。
“啊,杀!”
将是兵之胆,躲在后面的小头领们清楚,再这样下去,部落的手下会被杀绝,他们也不会幸免,想要战斗对方,只有勇气与团结。
大漠的马匪从来不缺乏拼命的勇气,他们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不怕死、人够狠、敢拼命,所以在手下们停滞不前之时,一众头领们怒骂着、嘶吼着,疯狂的挥着刀,森寒的刀刃逼人眉睫,仿佛下一刻便能将时一晨劈成两半。
他们要用自己的悍勇唤起同伴们的勇气,用自己的疯狂唤醒同伴们的团结,他相信,半天云部落不会亡,为了部落,杀!
只可惜时一晨出手更快,他的刀锋向上一撩,撩开马匪长刀的同时也撩刀他的咽喉,他瞬息之间一刀接着一刀,如同海浪般汹涌着,最后一刀落下时,冲锋向前的匪首们已经倒成一片。
时一晨没有手下留情,既然结了怨,他又怎会留着仇家在背后惦记,保不齐哪天就被暗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
半天云的名声在大漠算是好的,至少不对女人出手,但来往商旅行人,不知有多少遭了劫难,有的人被抢,留了一条命,也有的人财两空。
马匪嘛,名声再好也是马匪,想在这片大漠中活下去,没有狠辣的心肠是站不稳的,所以对这群人下手,时一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剩下的马匪没有被眼前残酷的场面吓到,血腥之气反而激发他们的凶性,纷纷狂吼着一拥而上,想用他们最擅长的摔跤技巧困住时一晨,为其他人争取机会。
时一晨脚尖点地,身形飞掠而起跨过众马匪的头顶,寒冷的刀光不断劈落,砍瓜切菜般收割者马匪的人头。
落地时,只见时一晨右手握刀,刀光一亮,身子凌空而起,自人群中飞旋而过,从一边飞到另一边,从当先一人的脖颈飞向最后一人的脖颈。
月光下,寒光闪耀,有人想说话,喉间只能发出一阵咯咯声响,有人想动弹,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像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