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夜。
十点。
法租界。
室内烟雾缭绕,不吸烟的女子时常皱眉,可见除了忧愁还有排斥。
“都说说吧,把各地区损失的情况汇报一下,同时说明原因。”
梁鸿达最近的头发开始脱落,这么年轻开始掉发可见心里压力有多大。
不好的情报接踵而至,使原本还算稳定的组织,开始千疮百孔。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先说吧!”
“我负责的闸北区,原有亲近组织的个人与团体三百多人,现在还剩七十多人。”
“内部同志在发展成员的过程中被捕15人,各地潜伏的同志被暴露出来。”
“现在面临严重的危机,不但要考虑转换身份以及隐藏地点,还要担心被76号的特务堵截的危险。”
“原本亲近的工人、学生等知识分子,开始躲避与组织的人员有任何接触。”
“这跟最近的形式有关,但也体现出76号在针对亲近组织的人员处理方面的狠辣。”
“根据下面反应只要76号抓到亲近组织的人员,全家老小被拉到落凤坡集体活埋。”
“这就造成民众之间的恐慌,在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的同时,生命受到威胁。”
“现在不要说帮助我们抗日,不主动把内部同志举报换取大洋,这还是看在我们打鬼子的份上。”
“.........”
赵云澜从崇明岛回来后,一直没有参与什么活动,但是相继发生的事情,可谓是应接不暇。
“总之;组织在闸北的基层力量根基,丧失殆尽。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情况,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他这边说完就低头吸烟,苦大仇深。
其他人也相继说了各地区的情况,总之就是损失惨重。
单是内部被捕人员就八十多人,各地区损失亲共个人与组织两千多人。
直接体现的经济损失一万美金左右,这还包括后续延伸的损失。
事情的严重程度让在座的各位,受到沉重的打击。
一旁的苏慕青现在作为梁鸿达的书记员,自然听到所有事情。
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这让她内心开始产生恐慌,像是末日来临的感觉,手中的笔几次停顿,不敢记录。
沉默...
梁鸿达作为上海的负责人,自然要承担事情的责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需要上报等待处理。
但是眼前的工作还是要做好安排,不能在让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第一;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各个负责人先帮助同志们做好身份转换,以及相关的联络点重建工作。”
“第二;在保证同志们安全的前提下,发动那些有影响力的各界人士,在舆论方面为组织争取民众的态度转变。”
“第三;排查组织内部思想不坚定者,提前做好转移工作,为以后的同志减少风险。”
“第四......”
梁鸿达总结了十多条首先要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需要慢慢来。
“现在上海有些动荡不堪,组织经费也是有限。每个地区负责人带走两千美金,剩余的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哎...
快没钱了。
那位同志送来的三十万美金花的差不多了,这不是他能花。主要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唐昊那边在这种环境下,居然收购了大批物资,其中居然还有小部分战略物资,这就需要花很多钱。
像这种事情自然第一时间支持,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他现在手里只有两万美金,今晚在给他们一万,还剩一万。
原先的依靠捐赠的事情,最近也收不到了,靠自己同志做那点生意,还不够维持这么人的开销。
难啊!
而且后续的费用还没有出处。
他时常在门口转动,希望那位慷慨的同志,在送点过来。
会议散去。
室内还留下梁鸿达苏慕青赵云澜三人,要对上次军工厂的事情做后续处理。
“云澜同志,根据樱桃同志的汇报,这次组织派遣的任务已经提前暴露,你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有没有查到哪里出了问题?”
“这...”
“梁书记,这次的任务知道的人很少,除了我们几个市委领导,下面执行任务的只有三四个人知道。”
“我带到崇明岛的人只有慕青同志跟其它两名队员,这些人一直跟我在一起,要是问题出在他们身上的话,恐怕很难活着回来。”
“是不是问题出在那个潜伏进去的国党特务啊!”
赵云澜事后停了樱桃的详细汇报,觉得整件事未必出在自己这边。
也许是他在侦查过程中,不小心暴露,或者他那边内部出了问题。
反正自己这边出问题的几率很小很小,总共没几个人知道,这几天也单独观察了他们的行为,没发现任何异常。
至于崇明岛那边只有陈晓旭自己知道,他要是出卖用不着这么麻烦,而且自己已经把纪律告诉过他。
就算进去的几名掩护樱桃同志的人,也不知道具体任务,各放面根本没有暴露对我基础。
所以推测是潜伏进军工厂的男子那边出了纰漏,把燕文川定性为国党,这很好理解,不是在这边的人,自然是那边的人,其它组织与个人没这份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