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观察着考场上每位考生的样子,有人在奋笔疾书,而有人苦咬笔头,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朱祁镇叹口气,果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都能把人送上殿试,他倒要看看有什么花样。
考卷难度相仿,能进入殿试的都是经过了层层选拔的,不可能出现对着题目犯愁的情况,只能是前面的考试一直有人帮他完成这一种可能。
朱祁镇在一场考试中看到了五六个这样的人,可以猜想到他们都是通过关系走到这一步的,不得不感叹在任何时候都存在关系户。
朱祁镇默默记住了这些人,不用看他们的回答都可以直接排除。
另外还有两个人引起了朱祁镇的,一个女子,看起来十分瘦小,但下笔沉稳有力,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另一个是一位年轻人,一直在奋笔疾书,似乎这道题他有说不完的见解,朱祁镇见到他这副样子笑了。
很快三柱香的时间便到了,按照规定,三炷香过,所有人必须交卷,或许是朱祁镇出的题不难,所有人都交上了考卷。
第一天的殿试算是结束了,第二天就该第二批人前来。
晚上,大明城里的茶馆都在对这次的考题议论纷纷。
“这次考试,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我蒙都没办法蒙!”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次的题有多重实际,孩子们可惨咯!”
“这有什么!本身做官就是要......”
熙熙攘攘的茶馆,都是叫嚷的声音,谁也不敢对明天的考题妄加猜测,一个人默默地喝着茶,似乎在听着这些信息,不久就起身付钱走掉了。
此时朱祁镇在宫中,随意翻了几张考卷,不乏有作弊之人,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朱祁镇嗤笑,这些人怎么配为官,做了官肯定也净干丧尽天良的事。
其实他出的题并不难做答,与以往靠理论知识不同,朱祁镇制造了情景让他们自行作答,这是很有效的选拔考试。
而朱祁镇加了一到附加题,就像言生当初考验他一样,在卷子下方有着一道方程式。
和他情况一样的考生自然会一眼察觉,但是正常的大明人只会把它当做卷子的编号。
从朱祁镇的神色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对于作弊这件事分外忌讳,那些他记住名字在朝堂上公然作弊的人的试卷,也早早就被丢掉。
一番整理之后,今日份已经总结完毕,朱祁镇拿来第二天的考卷放在桌上,拉着娟儿去睡觉了。
半夜,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趁着夜色潜入皇宫想要偷盗考卷,正在那黑衣人要得手之时,屋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大胆贼人,连科举殿试的卷子都敢打主意!”朱祁镇从屏风后面走出,一脸愤然。
那人瞅准一旁的窗户就要跳窗而走,早已隐藏的暗卫跳出,生生将他擒住。
“还想跑!你犯下如此重罪,还要一走了之?”朱祁镇恨铁不成钢,上前一把扯掉那黑衣人的面巾。
竟然是礼部,经常跟在侍郎旁边的人!
于是朱祁镇派人连夜将礼部侍郎叫来,不管人家是否已经睡下。
“卿家要怎么解释?”朱祁镇面色阴沉,但因为灯光看不真切,从他的气压,礼部侍郎觉得后背发凉。
礼部侍郎一副不懂的样子,朱祁镇懒得解释,挥挥手让侍卫把已经被打昏了的黑衣人台了上来。
扯掉面具,礼部侍郎顿时明白了,腿软直接跪下,朱祁镇身边的小太监言简意赅把事情道来,礼部侍郎这才知道原委。
“皇上!这真不关我事啊!我从来不知道这混账还有这样的心思和本事,您要相信我呀!”
礼部侍郎一直在为自己辩驳,但朱祁镇多半是不相信的。
其实他很久都注意到了,礼部侍郎一直在暗中搞小动作,因为朝廷置办的物事儿都要经过他的手,随便贪污已经是常识了。
大家对礼部侍郎的评价从来都是笑面虎,这回虎皮都被扯下来了,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行径。
手底下的人都已经兜不住,现在开始撇清责任了,不可能毫不知情,就算贿赂的是黑衣人,也一定是得到了默许。
“不必多说了,你手底下的人出了事你决不可能完全推卸责任。来人!带下去吧!”
朱祁镇懒得再废话,他还需要早些休息,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
礼部侍郎还在挣扎,已经有人过来把他拖了出去,他嘴里还在叫嚣着,想要搏得一线生机。
“皇上,我可是兢兢业业一辈子啊皇上!偷盗的事和我真的毫无干系啊......”
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了皇宫的夜色之中,朱祁镇让暗卫把黑衣人也拖了下去,秘密处决,这种人没有诛三族就已经是恩赐了。
朱祁镇回到住处,娟儿睡眼惺忪的醒来,她刚似乎听到了打斗声和叫喊声,挣扎着起来朱祁镇已经进来了。
“刚刚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娟儿声音朦胧问朱祁镇,刚起来鼻音很重,脑子也有些混沌。
朱祁镇见把娟儿吵起来了,连忙上去哄她:“没事,只是进了小偷,娟儿安心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这理由大概也就是哄哄小孩,娟儿又怎么会相信,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皇宫内戒备森严,全天有人值守,小偷潜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偷?皇宫内能进小偷?”娟儿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不管了不管了,我也要睡觉了!”朱祁镇心情郁闷,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