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恭看着三十几个兄弟都死在那里,被马群踏得尸首都不全了,不由得放声大哭,但是他也知道,是自己任性向前冲,才害得最后几个兄弟死在那里,于是咬了咬牙,就跟着那几个辅兵向后退去。
庞武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远远的看到刘麒,就挺大枪叫道:“冲、冲、冲……。”大队人马就向前冲,眼看着就过了刚才闾勍杀刘有财的地方,数百匹马猛的一冲,把还躺在那里的刘有财的尸体给踏得希烂,随后前面的马几乎收不住的冲出去,十几匹马一头就栽倒陷坑之中。
庞武在中军看到,急叫道:“不好,中这些贼子的奸计了,快停下,快停下!”他这里正在喊着,身后马蹄声响,闻达在左,琼英在右一齐杀了出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干柴油壶,先向着地上泼油,然后就把干柴散开点燃,向着马队丢了过去,立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牲畜怕火,一看到火光立刻惊慌起来,不顾马上主人的催赶,就向前冲去,后面的顶前面的,前面被逼向前,北岸已经被闾勍下令挖得地上都是陷坑了,战马冲过去,一马接着一匹的摔下去,前面的坑填满了,再填后面的坑,庞武和几个部将不住的喝斥,但是哪里收得住马啊。
闾勍挥舞长剑,大声叫道:“诸将随我冲!”说着挥舞宝剑当先向前冲了过来,乜恭这会正退到一半,转身冲过来,跑在了最前面。
许志骑得是一匹北地马,连跳过两、三个陷坑,但是到了第四个陷坑,那马已经没有什么接力的地方了,才向前一跳,两条前腿就掉到第五个陷坑里,这马聪明,两条前腿就向前蹬,身子向前冲,两条腿就蹬在了坑壁上,身子稳住,这才没有掉下去把双腿给折了,但是许志却被甩得向前扑了出去,一头抢在地上,乜恭正好过来,大吼一声,一刀下去,把许志从头劈了开来。
辅兵冲过来之前,还有些担心,但是眼看他们只需向着摔在地上的常胜军挥刀乱砍就行,于是也不怕了,就排头一路剁了过去。
闻达这里杀出之后,就让自己的部下都听琼英调动,自己这里带着几十名原来闾勍的手下,都是北地汉子,懂得套马的,轮开杆子,只管套马,那些马被火给吓住了,四下乱跑,被套马杆子套中之后,狂颠乱晃之下,把背上的骑士都给颠下去了,发了一阵风之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被套马的汉子给扯去了。
琼英带着人一路向前冲杀,她的千里一夜银鬃马特意驯练过,不惧火焰,就向前冲,在乱军之中寻找着庞武。
正向前冲的时候,一队人马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一队骑士护着一个金甲将向外猛冲,琼英尖声叫道:“对面的是庞武吗?”
那些人哪里肯回她啊,只管向前冲,琼英摸了石子在空中乱打,四、五个骑士都被打得唇绽齿裂,向着两边让开,就把那个金甲将给放了出来,琼英一马向前,挺描金戟向着那人刺去。
金甲将怒声斥道:“好个泼婆娘,竟敢来招惹你家庞将军!”说着轮手中凤翅镏金镋向着琼英砸了过来。
镋、戟相交,琼英只觉手臂一沉,险些把描金戟给丢出去,不由暗道:“好个庞武,果然厉害!”想到这里,就用起十二分的小心,和庞武斗在一起。
这会常胜军渐渐稳了下来,却是这支军马来自于辽国的‘怨军’是一群为了生存,而凑在一起狠人,他们为了生存,曾经和宋、辽、金三国军队拼命,虽然现在的常胜军成分已经不再尽是怨军老人了,但是底子还在,所以在最初的撕杀之后,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恐惧,反向信军冲杀过来,而信军必竟都是新兵,加上这会大将都被牵扯住了,所以被常胜军的统领使寇镇远带队生生给撕开了包围的口子。
突然一阵大喊声响起:“贼将的头在这里!”这声音洪亮,传得极远,所有人都向那面看去,就见闾勍骑着许志的马,提着一面牌护着自身,手里的宝剑上插着许志的头,一边跑,一边不住的喊着。
寇镇远一眼看到,冷哼一声,就把手中的黑缨劲铁枪放下,回手摘弓搭箭,向着闾勍就是一箭,他是北地好射手,等闾勍知道箭来,已经来不及闪避了,只能把牌向上一送,把脸给护住,那箭就和毒蛇一般的射到了他的肩上。
闾勍咬着牙,不顾肩上的箭创,带马走得远些,尽力离开寇镇远的射程,依然大叫,这让常胜军的士气略有下降。
此时琼英和庞武你来我往,已经斗了七、八个回合了,其间几次琼英想引了庞武心神,然后用石子打他,但是庞武早看到她用暗器伤人,所以异常的小心,琼英几次都打不得他,眼看时间越拖越长,琼英暗自焦躁,心道:“军师和我说了,只有快点把这个庞武杀了,我们才有可能取胜,若是就这样拖下去,时间一长,被他组织起人马,我们就赢不得了,而且如何接应信王殿下啊。”
想到这里,琼英一咬牙,就露了一个破绽给庞武,二马相交,庞武的凤翅镏金镋左侧的镋翅子就扫在了琼英的肩上,琼英痛哼一声,就向下败,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
庞武看到琼英受伤,不由得大喜,叫道:“果然女子柔弱,受不得伤,我这里却追上去拿了她吧!”想到这里,催马就追。
二马眨眼工夫就追了个头尾相衔,庞武大声叫道:“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