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的时候,杜兴和那个亲兵小校带着二十个步军,保着王寅、青虹、青釭、时俊还有一个郎中到了大营,赵榛看到他们,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就领着郎中来看縻貹,几个人进帐,就见縻貹被捆着放在一张席子上,赵榛眉头一皱,就道:“还不解开!”
几个小军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动手,赵榛恼火的道:“你们在看什么?还不解开!”
一个小军为难的道:“大王,他……他总动手!”
王寅在后面接口道:“信王殿下,你是舍不得杀他,又劝不降他,对吗?”
赵榛苦笑道:“王尚书所言正是。”
王寅就道:“那你把他解开吧,有我看着,必然无事。”
赵榛大喜,就道:“那就多谢王尚书了。”
王寅淡淡的道:“不必说谢,就当是我吃你的饭,帮你做点事了。”
赵榛一笑道:“那这点事,可是大材小用了。”说完不等王寅接口就道:“没听到王尚书的话吗?还不解开!”
几个小军没办法,只得把绳子解开,果然那绳子才一解开,縻貹挣扎着就要起来,王寅走过去用两根手指,就在他的肋下一抹,縻貹一头栽倒,爬都爬不起来了。
王寅就向着縻貹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吧?你要是再挣扎,那我就多点几下,你要是不动,那我就放你起来。”原来王寅用得是功夫叫做‘点穴’乃是秘传的功夫,不是江湖人人都能修习得,只要点中,就能让人一身酥麻,僵硬软瘫,无力再动。
縻貹虽然不会这功夫,但是他知道,听到王寅的话,就瞪着眼睛看着他,王寅一笑道:“你要让我解开也成,但你不要再挣扎,你要是同意,就眨眨眼,你要是不同意,你就歪歪嘴,然后还这么躺着好了。”
縻貹心道:“我被捆着还能挣扎挣扎,这么让你点住,浑身不能动弹,而且血向逆行,没一会我再死在这里。”于是就眨了眨眼,王寅伸手在他的肋下又是一抹,縻貹立时恢复了过来。
縻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王寅沉声道:“躺在那里,让郎中给你看病。”縻貹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老实的躺下了。
郎中给縻貹双手诊了脉,随后就向赵榛道:“殿下放心,这位将军只是着了寒气,风邪入体,不算什么大病,我这里开一个方子,吃上两天也就能缓过来了。”
赵榛忙道:“就请先生动笔。”说着亲自把笔墨端了过来,郎中看了心道:“看来这位将军是信王的重臣了,不然也不能这么看重。”于是战战兢兢的写了个方子,就呈给了赵榛,并道:“小老儿出来的时候,把相应的药都带了几幅,恰恰好就有这些,这就捡出来,只要殿下安排人给熬了就是了。”
赵榛点头道:“孤都知道了。”就把药方给了时俊道:“你去把这个给你青虹姐姐,让她熬了药送过来。”时俊爽快的答应一声,拿着药方走了。
赵榛这才舒缓了眉目,就向縻貹道:“縻将军,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吧。”
縻貹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赵榛,赵榛也不为意,就向王寅道:“王尚书,我们抓了许定,我准备把他交给你,让你自己处置他,你准备在哪见他啊?”
王寅也不回头,就道:“信王是真的要把他交给我处置吗?”
赵榛道:“孤岂有逛骗尚书的道理。”
王寅点头道:“那好,您把他放了吧。”赵榛有些意外的看看王寅,道:“怎么,尚书不准备追究他犯上之罪吗?我可是听说过,你们明教对犯上的人,都要处以重罪啊。”
王寅长叹一声,道:“当初圣公战败,我没有跟着一同赴死,而是北上来寻我那女儿,这就已经代表着我自动离教了,既然离教,还有什么道理来处置教中之人了。”
杨温刚才过来了,就在门口站着,听到这里,不由得道:“若是王尚书觉得那人是教中人,您是教外人,那我们就不交给你处置,把他杀了。”
王寅看了一眼杨温,道:“你若能做得了你家王爷的主,那也随你。”杨温被噎得一嗝,下面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赵榛笑道:“没事,我就当您是圣教的人,您说要把他放了,那我就放了好了。”随后向着杜兴道:“一会你去把许定给放了。”
杜兴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得闷声应了。
王寅看看赵榛虽没说话,但是赵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善之意,不由暗道:“若能用许定的一条命,换了你的好感,那也值得了。”
当下就向杜兴道:“一会你亲自去办,给许定几两盘缠,把他的军器也给他,就送他离开,告诉他是王尚书给他求得情,明白吗?”
杜兴看看王寅,立刻明白了赵榛的意思,就道:“殿下放心,杜兴一定带到就是了。”
一应事务安排下之后,赵榛他们就在黄河边上等着,四天之后,闾勍、叶清、琼英也带着人马过来了,还有一些内黄城里,不愿意再留在那的百姓,也都跟过来了。
这个时候,乜恭已经把浮桥搭了一半了,闾勍就雇百姓帮忙,一面加紧搭建浮桥,一面拼凑各式小船,先送百姓过河,又过了三天,百姓已经基本上都过河了,这一日赵榛和闾勍正商量行军路程,一个探子飞马入营,连滚带爬的进了大帐,就向着赵榛一礼,道:“回大王,回军师,大金常胜军都先锋庞武,已近临近内黄了!”
闾勍沉稳的道:“别慌,我们留在内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