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闾勍二让到手下回报,知道赵榛的行为,急匆匆赶来,两个人都是文臣,知道这个时候正是赵榛收拢人心的时候,他们看看那些百姓,本来离乡的愁绪都减去了许多,反而多了几分昂扬之气,不由得都对赵榛暗自钦敬。
但是也不能让赵榛就这么跪着啊,两个人过来,也都跪下死劝,这才把赵榛给劝了起来,但是赵榛仍不肯上马,就在路边,不时的向着过去的百姓搭手为礼,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他的行为,于是走过的大都出列,向着他磕一个头,这才离开,陆仁、闾勍两个也不能走,就在这里陪着赵榛,向百姓行礼。
等百姓走得过去了,赵榛这才回到马前,就向闾勍道:“你那里事情多,先去处置吧,我这里有陆先生陪着就是了。”
闾勍确实有事,于是就行了一礼,匆匆离开了,赵榛待他走得远了,才向陆仁道:“这几日忙碌,没有倒出时间讯问,令公子现在如何了?”
陆仁长叹一声,道:“儿……却是伤不可治了。”他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他最喜欢这个儿子,没想到现在这个儿子却连做男饶资格都没有了,所以他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只要让他抓住那个凶手,一定要宰了他,给陆彬报仇才是。
“那令郎没是谁伤了他啊?”赵榛对这个是真的好奇,只是陆仁摇头道:“他却不肯,只日后学好了武艺,自己去报仇,怎么都不告诉我。”
赵榛跟着感慨了几句,然后道:“令郎的才华,早就听先生起过了,他虽然受了重伤,但却不影响他的才华,等到他恢复过来,愿意见人了,先生可以就在亲军给他先排个职务,然后等着他立下战功,孤在升赏他就是了。”
陆仁大喜,只觉得儿子的前途先有了,就施礼道:“那微臣先谢过殿下了。”
赵榛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陆公为了我连家业都不要了,我又怎么能对不住陆公呢。”
陆仁听到这话,不由得也向着对面的陆家堡看去,那里的一草一木,他无不熟悉,但是这一回离开,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他想了想,就道:“殿下,臣想把这里给烧了。”
赵榛一怔,道:“先生何出此言啊?”
陆仁看着那陆家堡,道:“臣不想把这里让给金人或者刘豫那些国贼来住,更不想我们走之后,这里被山贼草寇据为巢穴,不如一把火烧了,留一个清净。”
赵榛劝道:“可是……这是您的老宅啊。”
陆仁哈哈大笑道:“殿下允了那些百姓,给他们破的修,坏得建,难道还不能给臣也修一个老宅吗。”
赵榛闻言大笑,道:“好,你若当真烧了,孤日后一定帮你重起一处大宅就是了!”
陆仁立刻道:“哪位去传个令,就让他们点火把我陆家老宅给烧了。”
一个身上装着改过的盔甲,拉着一区马,腰间挂着两口腰刀的孩儿闪了过来,道:“将愿往。”正是时俊,他自己向赵榛讨了一个副中军官的职务,就跟着中军行动,那些亲兵拿他开玩笑,都叫时副官,他倒自以为乐,干得有滋有味的。
赵榛看着时俊故意绷起来的脸,不由得笑了出来,道:“拙,你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下去。”
时俊执拗的拱着道:“将愿去传令,还请信王哥哥恩准。”
赵榛还没有话,陆仁却是笑了,道:“好个娃娃,殿下,臣这里给他讨个情,就让他去吧。”
赵榛无奈,就道:“那你滚吧!”
时俊兴奋的应了,就骑了马走了,他这是第一次正式传令,整个人骑在马上都是飘的,一个没拉住,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却也不顾,就纵马走了,陆仁看在眼里,不由得挑指道:“好个娃娃,不出几年就是可用之材了。”
两个人在这里话,同时等着军兵放火,可是左等没有动静,右等没有动静,两个人正有些疑虑,突然一个兵士飞奔过来,就在陆仁的身边,向着他挤眉弄眼的,陆仁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陆家的家生子,于是沉声道:“有什么话,还不快!”
那兵士不敢不应,就声道:“二公子和时副官,起了冲突了。”
陆仁惊怒交加的叫道:“这个畜牲,他要干什么?去把他给我叫来!”赵榛虽然担心,但却并没有什么,只是一笑道:“可能是孩子不明白,这才闹起来了,不如孤过去看看,给他们分解分解。”
陆仁心道:“那时俊虽,但是为人却是谨慎,只怕闹出事来的,不是人家孩子,而是我家那个畜牲。”想到这里,就道:“殿下不必动,我去看看就够了。”完带着几个亲兵就匆匆去了。
杜兴凑到了赵榛的身边,声道:“可要人去接应吗?”
赵榛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相信陆先生能处置明白。”虽然军纪在那里,但是赵榛并不想把陆家逼得太甚,只能是先忍着了,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不好了。
陆仁匆匆过去,一眼看见时俊被人抓着,剥了衣甲,陆清提着一条鞭子,正在拷问,不由得火向上撞,就大声叫道:“畜牲,给我住手!”
陆清回头看到陆仁过来,这才把鞭子丢了,就跑过来,叫道:“爹爹!这崽子竟然敢假传命令,让我放火烧咱家的老宅,等我打他一顿,再去找信王论理。”
陆仁听着这话不对,就皱着眉头道:“你要论什么理?”
陆清挥手让部下都走得远些,这才道:“爹爹,这赵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