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开口便回绝了那位黄袍青年的邀请,而云梦泽上的其余修士都冷着脸,盯着黄袍青年也没有发声。
那位卧舟饮酒的年轻道士更是闲得只顾喝酒。
那黄袍青年见众修士都不作声了,便对伏在竹筏上跪拜着的凡夫俗子高声道:“明日巳时之前,尔等务必身到宜蓝山,过时不候。”
伏拜跪筏的众人都齐声恭敬应道:“是,弟子领命。”
“诸位不必再跪,明日巳时,家师会准时封山行典,如此一来,我等便是师兄弟,诸位莫要行此大礼。”黄袍青年抬手劝道。
众人一听皆面露喜色,都连忙起身相庆。
由于之前众人并不知道方朔等人的修士身份,直到跪伏在竹筏上拜那黄袍青年时,听见黄袍青年与他们交谈,这才发现了那些站在自己身旁不拜的方朔等人都是山上修行之人,原本心里还大吃一惊。
可此刻经黄袍青年许诺,众人都能入派修仙了,一看到身边的这些修行之士,也全然没有了敬畏之心,满脸都是一副嬉笑之色。
“诸位都请回去吧,还需早做准备,明日万不可误了时辰。只是,在下于今晚云梦大泽上所说的话,家师再三吩咐,绝不可再与外人透露一字,还望诸位谨记。”黄袍青年板着脸叮嘱众人道。
“是,弟子谨记。”众人都躬身应道,之后都撑着竹筏离开了。
待他们所有人都撑着竹筏离去后,此时,在云梦大泽之上,只剩下了那位黄袍青年和方朔等山上修行之士。此处,原本有数千人之多,现在就只有十数人了,灯火萤微,之余月色。
那黄袍青年对方朔等人一施礼后,便开口问道:“在下看各位道友好似未曾离去之意,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方朔也不含糊,上前一步回礼后,第一个开口向他问道:“在下与各位道友都是听江湖消息说,今晚会有前辈高人来此立派收徒,这才星夜赶路,来到了云梦泽。在下未曾想到,今晚会是如此之大的场面,粗略估算,怕是来者数千。开山立派如此重要之事,竟会不论品行,一次就要收下数千名弟子?这样的做法怕是十分的不妥呀。更何况,既然道友是替师择徒,我等就算有意拜入贵派,可还未请教道友恩师名姓?”
那名叫博宇的修士实在是忍得不耐烦了,大怒道:“唉,行了,这人不就是骗子吗?你这人真是啰里啰嗦,麻烦得很,直接开口就骂他不就得了。喂,小子,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感情你是在这儿耍我们呢是不是?我说你胆儿挺肥的呀。”
这一通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可他师兄也没有出手阻止。
只是那黄袍青年的脸色看上去竟然丝毫不乱,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家师的名号叫做初旭,并以为我教定名为天江。择徒不严只是家师希望,芸芸众生都能得偿所愿,共得长生自在,也是为得天赋之材,不想因为种种陈条旧规而致沧海遗珠罢了。”
名叫博宇的修士听得火冒三丈,冷声怒道:“哼,你这番话只是说得好听,骗骗山野村夫还行,还想糊弄我们?看看你自己,一副心怀天下,造福苍生的样子,不过就是冠冕堂皇而已。”
方朔也盯着那黄袍修士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并未听人说过,在荆州有位叫初旭的前辈。不知此时,道友恩师身在何处,我等晚辈也好登门拜访,以示敬意。”
这下,那黄袍修士不再说话,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理会方朔。
“呦呵,还起哑巴来了。我让你装。”这话还没说完,那位名叫博宇的修士便把右手向云梦泽一招,往自己身前调来一道水柱。他以左手掐诀施咒,将身前的水柱变为一根锋利无比的冰棱尖锥,右手一指黄袍青年,引着冰棱尖锥直刺而去。
冰棱尖锥眨眼便来到那黄袍青年眼前,可他却站在竹筏上动也不动。突然,一道水帘从他脚下的竹筏前升了上来,拦在他与冰棱尖锥之间,那冰棱尖锥一下就撞上了水帘。
虽说那道水帘看上去薄得能从这边看到那边的黄袍青年的脸,显得脆弱不堪,难以挡住那锋利的冰棱尖锥。可没想到,锋利的冰棱尖锥一遇上它,便迅速消融于无形。
眼见自己的招数被人破解,那名叫博宇的修士冷笑道:“哼,小子,看不出来呀,你还算是有那么点儿道行。”
说完,他再一招右手,这次调来了数十道云梦大泽的湖水。他同样是以左手掐诀施咒,将数十道云梦大泽的湖水变为数十柄寒光闪动的冰刀冰剑,再用右手指着那黄袍青年,把数十道冰刀冰剑一齐引过去,对着黄袍青年身前的水帘斩劈而下。
那黄袍青年睁开了眼睛,一脚踏起竹筏,张开双臂后撤而去。
数十道冰刀冰剑将水帘轻松地乱劈斩破后,又被那名叫博宇的修士引动,再朝着黄袍青年刺去。
“砰”的一声,在黄袍青年离开之后,他站着的那艘竹筏从云梦大泽的水面上翘了起来,竟然笔直地竖在了水面上。
就在那数十道冰刀冰剑正要把那艘竹筏砍成烂泥的时候,竹筏突然翻转了过来,只见竹筏的背面上竟站着两个身穿黑衣水靠的持刀修士。这两个穿着黑衣水靠的修士将那数十道冰刀冰剑全部挥刀砍碎。
那名叫博宇的修士看到后,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站的这竹筏有鬼,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个呀。”
身穿黑衣水靠的那两名修士借着自己挥刀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