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依青正色道:“相请方兄暂领东海盟执事一职。”
“你们要去冀州?”方朔敛容问道。
“不错,梅老头没了消息,只要我们去找他了。这就跟家里的孩子走丢了,大人总要出门去找,是一样的。”吕老道随意地说。
方朔沉吟了片刻,应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应下了。”
“这就对了,行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去吧。”吕老道摆了摆手说。
方朔起身施礼道:“那小子就告退了。”
“走吧,走吧。”吕老道喝着茶说。
下了云海,方朔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而此时,有了李四的丹药,梅言焕早就醒了过来。天阙楼还是有些门道的。虽然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可整个人的气色还算挺不错。
方朔心中烦闷,不得排解,在东海庄里转了几转,就过来看他。
“梅兄,看你面色,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方朔轻笑道。
“重伤之身,不能动弹,方兄不要见怪。”梅言焕叹气道。
拾掇了一张长凳,方朔坐下道:“哪里的话,你我二人,不必客气。”
“我听说何公子受伤不轻,不知他可有好转。”梅言焕问道。
方朔抬头哼了一声道:“他?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儿。”
梅言焕皱眉道:“丹田被毁,修道无望。不过,方兄,世上奇药万千,你可别轻易放弃啊。”
“哈哈哈,梅兄,你这说得什么话。哦,原来,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啊。嗨,我实话跟你说,何颜练的是我师父传的独门修行之法,不修丹田,只修气海。丹田被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朔故作轻松道。
梅言焕闻言一惊,难以置信道:“不修丹田,只修气海?”
“也是,这般不与常人一样的修行路子,的确有些怪异。不过梅兄放心,在下还是有些分寸的。昨日情急之下,我也未曾及时想到这事。倒叫你们忧心了。”方朔安慰道。
“那就好,何公子无事就好。”梅言焕点着头道。
“得了吧,你还有闲心记挂这事儿呢?赶紧把伤养好再说吧,我呀,还得替你照料这一大庄的事儿呢。哎,我跟你说,我可管不过来啊。你得赶紧把这担子接过去,我才能早点儿轻松。”方朔瞪了他一眼道。
说完,方朔就大笑起来。梅言焕只能摇头苦笑。
与梅言焕说了一阵话,方朔就离开了这儿。
屋外头,梅依青又进来看望他。
坐在床头,梅依青问道:“哥,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多了吗?”
梅言焕叹道:“昨儿个不是刚来看过,今天你怎么又来了?”
“就是想着要来看看哥。”梅依青笑道。
看了梅依青一会儿,梅言焕低声道:“青儿,本来应该是我去的,可是,我……”
梅依青打断他道:“不管你去,还是我去,不都一样吗?咱们都是爹的孩子。”
“可我担心,你……”梅言焕道。
“哥,没事儿。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红梅傲雪之时,可不会依青哦。”梅依青笑道。
聊了一会儿,刚出了屋子,梅依青没走几步,方朔正在前面等她。
“方兄在此等我。可是有事?”梅依青问道。
方朔平静地看着梅依青问道:“你们何时出发?”
“明日。”梅依青道。
“我看,你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方朔正色道。
梅依青摇头回绝道:“方兄的好意,依青心领了。此番前去冀州,是为接回家父与一众前辈,与方兄其实并无瓜葛,方兄何必冒险。东海盟已得方兄鼎力相助,这次,方兄就不必再去了。”
“我并非冒险,此事我自有我的主张。况且,梅姑娘,你我都知道,让我去冀州更为稳妥,不是吗?”方朔坚持道。
梅依青看了方朔半天,见他去意已决,便躬身一拜,对他行了大礼,道:“既是如此,此行,依青预祝方兄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