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朝喝完酒壶里的酒,又一个人跑去别的地方找酒喝了。
如今,整座云溪山上,只剩下方朔和齐宣瑜二人。
山上本来就够冷清的了,可齐宣瑜还时不时地就下山走一趟,一连两日,方朔都待在云溪山顶上,一个人看着四周的云海。
到了第三天日出,方朔才从云溪山顶上走下来。
这时候,齐宣瑜又不在云溪山上,也不知去哪儿了。
方朔得了会儿清闲,便在云溪山上走了一遭。整座山,除了那间竹屋外,再没有一丝人迹。放眼望去,尽是青草绿坡,没有一棵古树或者一株花卉。白云蓝天,清风碧草,无处不有淡泊宁静之意。
从乾坤袋里拿出半袋米,方朔在竹屋旁熬了一锅粥。
搬出桌椅,又取出茶碗竹筷,方朔收拾干净后,用余火烧了一壶开水,沏上一把上好的龙井,再配上馒头干粮,一顿早饭就弄好了。
就在方朔正准备吃粥的时候,齐宣瑜竟赶巧地回来了。
“一起?”举起一碗米粥,方朔问道。
闻言,齐宣瑜倒也不跟方朔客气,他接过米粥,抓起竹筷,夹上一个馒头,吸了一大口粥咽下。
“怎么,伤都养好了,准备走了?”齐宣瑜边吃边问道。
方朔点头回道:“嗯,如果不走,难道我还能赖在这儿不成?”
“下了山,你准备先去哪儿?”齐宣瑜咬了口馒头问道。
方朔低头回道:“我得先去一趟南崇山,苏曲文还在哪儿呢。”
“之后呢?去找天江教吗?”齐宣瑜喝了口粥问道。
方朔摇头回道:“不知道,我可能会去青州吧。也许,我会先去扬州也说不定呢。”
“还会去联合荆州各派吗?”齐宣瑜咬着馒头问。
方朔看着前方的绿坡回道:“许院长曾与我有过约定,可如今,一月之期过了大半,我却什么都没有做成,已经心累了。”
“天江教呢?你就不去大开杀戒吗?我能看得出来,此刻,你心神不定。”齐宣瑜放下粥碗,又拿起一个馒头问道。
闻言,方朔搅动着碗里的米粥说道:“天江教?该找的麻烦,我是一定会去找的。苏曲文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这些事情你都清楚,那我也就不用再去废话了。哦,对了,你这粥,味道不错。”齐宣瑜放下碗筷,点头说道。
给齐宣瑜倒了一杯热茶,方朔客气地说道:“我在这儿白住了这么多天,请你吃了这顿饭,咱们就两清了。”
“用不用我送你几卷秘法?”齐宣瑜端起热茶问道。
方朔放下碗筷,起身回绝道:“不用了,已经足够了。”
离开云溪山后,方朔再次来到了南崇山上。眼下,这座山顶平台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在那场大宴过后,这出石台上就连酒渍油腥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方朔记得,苏曲文曾坐在这里,自己又与天江教和荆州各派修士打了一架,那这一切真的就如来去匆匆的梦境一样,不可捉摸了。
也不知苏曲文的尸骨被人收到了什么地方,方朔给他立了一块无字石碑。看着这块无字石碑,方朔突然记起,自己还欠了苏曲文不少的银两。于是,方朔便将身上的所有银子都埋进了石碑底下。
“虽说你我相识之期尚不足月,但我方朔还是认你这个朋友的。本来,孤僻了二十三年,我只有何颜那一个朋友。这辈子,我没再有奢望,可没想到,刚多了一个你,又立马少了一个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给你报。”方朔拍着石碑,自言自语道。
之后,方朔在无字石碑前站了许久,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可惜的是,方朔的这份回忆,没能持续太长时间,被几个山下来的不长眼的修士给打搅了。
扭过头,看着那几个无礼之人,方朔冷着声说道:“我还没去找你们呢,可你们倒好,居然先找上我了。”
“上次,让你给跑了,这回,我看你还能往哪儿逃。”那几个修士指着方朔很不客气地说道。
方朔冷眼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几个,都不懂得人间礼数吗?”
“少说废话,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们,说不定,还能给你一条生路。要不然,那个苏曲文就是你的下场。”其中一人阴笑着说道。
听了这番话,方朔眼中紫电一闪,那人便立即成了一堆焦炭。
剩下的几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正想再放几句狠话,可眼角一瞥,那堆焦炭让他们立马惊慌了起来。
“啊!是谁?这是谁干的?出来!”
“你,是你!不对,不对,你不是已经受了重伤吗?”
“不好,快走!”
见此情形,方朔冷声说道:“哼,现在想走了?晚了。”
话音刚落,方朔挥手一招,那四名修士全都被扯了回来。
“动手,跟他拼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四个有所动作,脚下南崇山顶的石地突然把他们给陷了进去,四人只剩一个下脑袋留在外面。作为修行之人,本可以破土开石,但此刻,他们四个的手脚却连动都不能动。
这下,四名修士马上醒悟过了来,纷纷开口,向方朔求饶。
“错了,我错了,道友,英雄,您饶命啊。”
“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求您能放了我。”
“只要您能大发善心,饶了我这条小命,我愿给您当牛做马。”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