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真是笑话,自打方朔出了陵泉,他杀过的人只用两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们都有名有姓的,非常好记。
那第一个就是巫蚢三煞的霍长空,到现在,最后一个是李长恭。
哪里有个柳师兄?在哪儿遇见的?他又是怎么死的?
到了荆州以后,方朔根本就没见过多少人,这是哪里来的血债?
那赵姓修士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看方朔道:“袁道友,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认了?说出来吧,大家都痛快点儿。”
苏曲文也瞪着方朔大声喊道:“你快说。”
一听二人这话,方朔气得是五脏有如火烧,他暗自寻思道:呵,我说怎么到现在还不动手呢,原来,等了半天,这是要先诛心呐。
“臭小子,你昏了头了!”方朔拧着眉头大声喝道。
听方朔这么一骂,苏曲文不禁被他吓得往后一退,立马耸肩缩头。他肚中涌上来的一股酒劲儿,也被方朔给骂成了一身的凉汗。
“你,你……”苏曲文指着方朔结结巴巴地说道。
方朔的气还不曾消,出言打断他道:“你什么你,怎么,现在长本事了,喝了点儿酒就敢跟我对着干啦?真反了你了!”
赵姓修士眼见不对,连忙说道:“袁道友,你……”
“你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要打就打,何必遮遮掩掩的。既然好不容易碰上了,我就给你们一个杀我的机会。”方朔指着他痛骂道。
话音刚落,方朔一把掀翻了身前的长桌道:“谁第一个上来?”
“放肆。”
一声怒喝,坐在赵姓修士身旁第三位的长须修士拍案而起。
“轮不到你来说我。”
雷法一起,方朔直接出掌。电芒闪动间,化为一柄长矛,直接将那长须修士扎了个黑窟窿,把他钉在了石台上。
长须修士仰面腾空,喷出了一大口血。雷霆长矛刺进了他的身体,无数电芒四处乱窜,烧得他放声呻吟,痛苦无比。
见此情形,赵姓修士大怒道:“袁追雁,你可别不识好歹。”
方朔看着他冷声说道:“都把脸皮给撕破了,你还在这儿聒噪。”
说完,方朔不等赵姓修士开口,挥袖一扫,那些盛着美酒佳酿的坛子全都一齐炸碎,只见那酒花肆溅,火泥乱飞。
眼见酒宴被方朔闹成了这个样子,在场修士哪里还能坐得住,都一并起身,向方朔出招杀去。
可这时候,方朔却大笑起来道:“这才对嘛。”
话音刚落,方朔举臂握拳,再翻掌而出,向外一推。只见那四处溅射的酒水竟忽然聚拢成掌,迎头打向了那些向他出手的修士。
那些酒水所化的手掌看似柔散,可修士一被击中就宛若受到千斤巨锤砸胸,当即仰面而返,向外飞出身去。
方朔轻蔑地说道:“你们几个也太不够看了,能来个像样的吗?”
“狂妄。”
赵姓修士一吐出这两个字,便从袖中抽出一柄长剑,直劈方朔。那柄青锋上所缠只剑气顿时倾泻而出,向方朔脖颈斩来。
可方朔只伸出了一只右手,就轻易地挡住了赵姓修士的剑气。
“你是何方修士?速速报上名来。也省得我到最后,又多出一笔糊涂账来。”方朔扬着下巴对他说道。
这番话听得赵姓修士气急败坏,他咬牙切齿地大声喊道:“杀了你,我自会留下名姓。再吃我一剑。”
“我可没这个兴趣。”方朔冷冷地回道。
说完,方朔右掌雷法又起,一道碗口粗的雷柱直奔赵姓修士而去。
对此,赵姓修士大吼一声,侧身向前,举剑一刺。三尺青锋扎进了雷柱,一下将方朔的雷法分成了两半。
然而,那一分为二的雷法在与赵姓修士错过身后,居然折返而回,一圈又一圈地将他缠成了蛹茧。虽然赵姓修士也在不断挣扎着,可他却始终不能破开方朔所施雷法的束缚,只能无力的嘶吼。
“赵兄莫急,我等前来救你。”
眼见赵姓修士被困,在场众修士里,有不少人想来救他。
可他们刚来到方朔近身之处,方朔便曲臂一拉,甩出赵姓修士所在的雷蛹,砸向了他们。由于赵姓修士身在雷蛹之中,他们是既不能打,又不能碰,只好先后撤躲闪,另寻他路。
出了酒劲儿后,苏曲文早就瘫坐在地。这时,他又看到方朔与众人动手,更是慌得不行,浑身打颤,冷汗如雨。
“还不起来。”方朔踢了他一脚,喊了一声道。
爬起身,苏曲文是又惊又怕,一个劲儿地哆嗦着。
“等这事儿一过,你小子就给我待在芒山上,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明白了吗?”方朔瞪眼看着他嘱咐道。
此时,苏曲文已是没了自己的主张,只能点着头答应方朔。
“跟我回去。”方朔又说了一声。
不过,他俩没能走出几步,那一众修士便围了上来。
“袁追雁,今日你走不出这南崇山了。”
“闹了事,你还想跑?哪有这么简单。”
“援兵就到,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一听这话,方朔怒极反笑道:“真是笑话,我看今日谁敢拦我?”
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开口,方朔扬手托天,将他上空的千里白云尽数停住。之后,方朔握拳曲臂,将云海用力拉扯了下来。
随即,南崇山上,白云覆顶,沉压如仙人落印一般。
见此手段,众人先是一怔,有些畏惧起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