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在光大亮之时,东海盟乘着浮空船离开了九环岛。
倚着船舷,梅家兄妹看了一眼下方的九环岛,最后无言转身回头。
话那曜川先行一步离开了九环岛,回了翠峰山。可傅辛辕却没有留在扬州,反而跟着东海盟上了浮空船。
清风渐起,众人浮云逐浪,直往青州而去。
船舱里,梅家兄妹正和傅辛辕着什么,一名东海密子前来禀告道:“大公子,马上就要驶出扬州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梅言焕应声道。
“是。”只应了一声,这名东海密子便退下了。
这时,梅依青担忧道:“也不知方兄那边是否顺利。”
“放心吧,只要咱们这边的动静足够大,那方兄的行踪自然会足够隐秘。为此,咱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唱一出好戏。”傅辛辕宽慰道。
“话虽如此,可要怎么个大张旗鼓法呢?”梅言焕问道。
“不如来个击鼓助威,摇旗呐喊,怎么样?”傅辛辕提议道。
“这么做也太过刻意了,过犹不及,反而很假。”梅言焕摇头道。
“假戏要做得真,那就顺道去风雨阁看看吧。”梅依青笑道。
“哎,这倒是个好主意。”傅辛辕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风雨阁赏赏山色好了。”梅言焕也笑道。
浮空船行速极快,还没过多久,众人便来到了扬州和徐州的交界之处。可此时,不知怎的,浮空船突然停了下来。
梅言焕来到船头一瞧,原来,是另一艘浮空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敢问,来者可是青州东海媚梅大公子。”那船上有人问道。
“在下正是梅言焕,不知阁下是何处仙山弟子,又为何要拦住东海媚去路?”梅言焕朗声应道。
“梅公子此言差矣,正所谓,大路朝,各走一边。这云海宽阔,有何处是人走不得的,在下不过是个山野散修,不愿一直闷在家中,便出来见见世面,只是刚好路过,望梅公子能行个方便。”那人回道。
“哼,真是笑话,我还从未听过,在云海之上也能撞到的。与其让东海盟行个方便,倒不如,阁下另找他路吧。”梅言焕冷笑道。
听梅言焕这么,那人叹息道:“唉,之前听人过,这东海媚梅大公子是个宽宏大度的正人君子,不想今日一见,却是传言。”
纵使那人得恳切,可对面的这艘浮空船摆明了就是来挑事儿的。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只要出个门就能撞得上?这又不是在那座城落的大街上。在上云海里还能撞见,可就真见了鬼了。
不过,反正梅言焕他们的目的也不在此,索性就陪着演起了戏。
就在梅言焕刚想再问问时,一位老者从对面的船舱里走了出来,慢声劝道:“下修士都是一家,大家不要坏了和气嘛。哟,不知东海盟怎么从扬州那边儿过来了?梅大公子不在青州待着,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扬州了?”
“在下听闻,扬州风景如画,到处是青山绿水,可惜一直未曾得见,恰逢火晶红鲈正值鲜美滋味,便来扬州游玩。”梅言焕随口回道。
一听这话,那老者一脸真诚地道:“哎呀,梅大公子,您是不知道啊,如今这下九州那是乱得厉害,连豫州都彻底变了了。梅大公子您出门在外,可要千万心啊。”
梅言焕施礼道:“先生肺腑之言,子谨记在心。不过,如今这档口上,您还是帮着劝劝那位道友,让他早点让个道儿的好。”
“哼,凭什么要让我们给你让道儿。就因为你是东海盟大公子的身份?别人认你,我可不认。”那人蛮横地道。
梅言焕摇头道:“非是言焕骄横,只是临行前,有位长老替我占卜算命,让我在路上不得改道,否则必有大祸。唉,老先生,您,如今九州这么乱,我要真是改晾了,岂不要糟?”
听了梅言焕这番话,那老者大笑道:“哈哈哈,梅大公子,我等修士怎能迷信命之,算命的修士都是不靠谱的骗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梅言焕摇头道。
“哼,照这么,你是不答应了?”那人冷哼一声道。
梅言焕冷声道:“不知阁下听没听过一句俗语,叫做好狗不挡道。”
“你找死。”中年修士大怒道。
他刚要动手,老者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
老者笑着道:“不就是让个道儿嘛,有什么大不聊,让,我们让,大公子,咱们可别因此伤了和气呀,您是吗?”
梅言焕施礼道:“先生这是的什么话,都是言焕听信算命之言惹的事。改日,言焕一定亲自上门赔罪。”
老者摆手道:“唉,大公子言重了。传令下去,给东海盟让道。”
等事情一了结,梅言焕这才回了舱里。
“这么容易就给咱们让道了?”傅辛辕质疑道。
“哼,只怕是好戏还在后头呢。”梅言焕冷声道。
徐州的风雨阁依山而立,恰好建在有相连两座山峰的山岭上,并且常年被山雾环绕。
其中一处山峰上,一名青年正迷糊着。
“好子,你竟敢偷懒睡觉。”
“哎哟,吓了我一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哥你呀。唉,老哥,你你干嘛咋咋呼呼的,老弟的魂儿都快被你惊走了。”
“你就胆儿吧,这都能吓死,还修个屁呀。”
“算了吧,我可是没什么指望了。只剩下咱们哥儿几个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