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马车从铸剑街中使驶出。
中间最大的马车上。
龙六爷闭目养神,一边的龙武则咬牙切齿,面现不甘。
“武儿,这一劫,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龙六爷忽然开口道。
龙武一怔:“爹,何出此言?”
“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误入歧途了。”
“龙剑坊能够发展到现在,不是因为这间铺子,而是因为我们龙家一脉相传的铸剑技艺。”
“你已经年近三十,但你的铸剑技艺,连我三十岁时的一半都未达到。”
“在这么下去,铺子交给你,迟早也会毁在你的手中。”龙六爷淡淡的开口道。
龙武面色变幻,终究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爹,铺子交给我之后,我有的是时间研磨铸剑技艺。”
“现在,又何必将铺子教给钱东那个匹夫?平白少了三年的收益?”
看着龙武脸上的极端情绪,龙六爷叹了口气。
莫非龙家真的要毁在他这一代?
“这三年,跟我去镇上专心磨练铸剑技艺。”
“三年后,试剑由你去,我不会出手。”
“龙剑坊的铺子拿不拿的回来,就看你自己的了。”龙六爷开口道。
龙武咬了咬牙,不肯出声,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龙武闷声道:“爹,我想出去透透气。”
“去吧,以后就跟我在镇上闭关,以你的天赋,三年之后,必胜钱东。”龙六爷以为儿子在自己的设计下,总算是开窍了。
龙武没有回话,出了马车厢。
他找了匹马,离开了车队,不知去了何方。
......
铸剑街。
龙剑坊所在的铺子。
原本写着‘龙剑坊’三个字的牌匾被工人拆了下来。
一块老旧,古朴的‘钱氏剑铺’牌匾被工人们挂了上前。
钱家毕竟曾经风光过,家底积蓄还是有一些的。
拿回铺子后,钱东喊来了工人,半天时间,就将钱氏剑铺整理的差不多了。
此时天色渐黑,钱氏剑铺的后院中,钱东摆了几桌子菜,正在宴请苏煜三人,以及一些街坊老人。
“恭喜你了小钱,这下子拿回铺子,你爷爷他们泉下有知,必定极为高兴,也就应该瞑目了!”
“是啊!小钱,以后好好经营铺子,重振钱氏的威风名声!”
一个个老人都是辈分比钱东大的,年过半百,称呼他小钱不为过。
钱东皆是虚心接受,最后拉着吃的不亦乐乎的钱西来到苏煜面前,父子俩深深鞠了一躬。
“苏煜公子,洛大侠,这次真的多亏你们的帮助了!”
“前后两次,若不是你们,我们父子恐怕就......”
这龙泉水烧制的白斩鸡味道的确不错。
苏煜咽下嘴里的鸡肉,立即上前扶起钱东。
“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钱东顺势而起,伸手入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递给了苏煜。
“苏煜公子,这是我钱氏剑铺的贵宾派,您凭借此令牌,以后来我钱氏剑铺,每年都可以来免费取极品兵器一柄,上品兵器三柄,中品兵器十柄,普通兵器您有需求的话,钱氏剑铺可以无偿无限供应!”
苏煜闻言怔了怔,这一笔,的确是不小的回报了。
“钱东兄弟,你这就太过了。”苏煜将令牌推了回去。
钱东神色坚定,“苏煜公子请务必收下。”
苏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这枚贵宾令牌。
将令牌塞入怀中,顺势直接扔进了纳戒。
钱东见苏煜收下令牌,这才松了口气。
救命之恩,救铺之恩,苏煜对其的大恩,难以回报,唯有如此,他心才稍稍安定。
“夏山郡......苏煜,莫非您是夏山郡天鹤派的真传弟子,金鹤苏煜?”
这时,一桌坐着的都是年轻铸剑师的桌子上,一名青年铸剑师想到什么,开口道。
苏煜倒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认出自己。
“正是在下。”苏煜现在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大方承认了。
“啊!原来苏煜公子还是大派真传!”
这下,在场的铸剑师们一个个的赶过来客套奉承了。
铸剑师们是江湖的一份子。
他们擅长铸剑,却并不擅长武力。
大派真传,在他们眼中,绝对是武力的巅峰了。
龙窟县背后的势力是红山郡四大派之一的雷极殿。
铸剑街的铺子没月都得向雷极殿上缴例钱。
雷极殿派来收缴例钱的,也仅仅只是内门弟子。
偶尔有雷极殿的真传弟子要来制造宝剑,铸剑铺的铸剑师们可都是赶着上的。
苏煜原本美好的晚餐,就这么被那名青年铸剑师给毁了。
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苏煜便再客套一番,维持了天鹤派真传弟子的光明形象后,便带着洛青王渊告退离开。
钱东依依不舍的送着苏煜三人出了铺子。
“苏煜公子,有空要常过来玩啊!”
苏煜心中一动,点点头:“有机会一定,另外,小心一些,那些马贼不是凑巧遇上的你。”
钱东不傻,苏煜稍作提点,他便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多谢公子。”
苏煜三人缓步离开。
夜晚的铸剑街依旧火热。
四溅的火星子在夜晚更加炫目。
这世间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铸剑街里时时刻刻在打造的大部分也只是普通长剑。
像龙剑坊和钱氏剑铺这种恩怨大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