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后是一处深幽的密道,穿过后是一处空旷的房间,摆着一破旧的办公桌与三俩躺地上的凳子,上面铺满灰尘与早已经陈旧的血迹。
看上去就像是被袭击过一样凌乱。
没有什么可搜集的,基本都烂的跟垃圾一样了,颜挽粗略看一眼就继续抬步往前走了。
外面看起来正常了许多,没有地牢里那股简陋而狭窄的样子,而是简洁大方的样子。
只是湛蓝色灯光照射下,具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血迹与打斗的痕迹到处都有。
她不难想象这里到底是发生过一场多么惨烈的入侵与抵抗之战。
只是,她仍然没有找到入侵者的信息,这让她一腔义愤填膺的仇恨无从宣泄,堵在心里闷闷的。
她不想说话,德罗西也闭着嘴,沉默的就像是一块石头。
亮起的灯火照出了墙上的标识。
【封存库→】
意义稍有些不明的标识,可颜挽望了望另一边没有标识的地方,还是决定先往这边去看看。
“那是什么意思?”
“……封,存,库。”
颜挽一字一字的翻译给他听,德罗西蹙着眉,明显没听懂这个词的意思,却没有再问。
在寂静中交叠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因此在只余自己一个人时,颜挽一下子就发现了,心跳在漏了一拍以后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着。
幻境?
颜挽倏的转身,却没看见任何敌人,勉强镇定下来抓牢了手中的权杖,权杖顶端的湛蓝色凝聚成一团耀眼的火光,跃跃欲试着将要砸出,警惕着随时可能跳出来的敌人。
她轻移脚步左右警惕着。
黑金的大门忽然出现,突兀的矗立在面前。
颜挽吓的一颤,险些将湛蓝色的光球砸过去。
“德罗西?”
她轻轻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仅只前面的大门矗立在原地等候着她。
很奇异的,她对这扇门无法升起任何警惕,这却让她理智上更加不敢靠近。
“……”
紧绷着神经,颜挽站着原地等待着转机,等待着德罗西察觉到幻境来找她。
在寂静中,她的精神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摇摇欲坠的支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静立许久,颜挽听见一声不属于她的沉叹在空气中如雾般散开。
前面黑金色的突然大敞开来,刺眼的金光浓墨重彩的轰然爆开,大门中旋转着的漩涡颜色破碎而凌乱。
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骤然传来的巨大吸力让她身形一歪,直接就被剧烈的吸引力吸了过去。
在慌乱中,颜挽握着权杖的手抽筋般忽然使不上力。
黑色的瞳映着那权杖轻轻掉落在地的身影。
“不……”
呼啸的风伴随着强烈的吸力嚎叫着将少女吸入门中,剧烈旋转的漩涡颜色斑驳,就像是墙上褪色的涂鸦。
在少女的身影消散后,黑金色大门吱呀的再次关上了。
只余下一室寂静与没有与少女一同进入大门的权杖。
银色的金属权杖在地上颤动着,下一瞬间,就变成了人型。
白皙的趾轻点地,如玉的足轻轻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银发的小少年举起双手伸直了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抬起一角的上衣下一闪而过圆润绵软的肚皮。
他不甚在意的任由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圆溜溜的眼睛如猫一般圆润,眼角红色妖冶的纹上挑,散发出几分妩媚与慵懒的气息。
湛蓝色的瞳中却空洞极了,仅只干涸一片的贫乏。
主人的试炼已经开始了。
接下来,该去驱赶那些无关的虫子了。
“……”
可在冗长的沉寂中,他却没有履行自己的想法,而是望着隐于原地,仅只他能看到的千水之镜。
久久的注视着那个受损严重的镜门,他最后还是屈从了自己的内心。
他低低的,叹息一般轻声说:“欢迎回来。”
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说完这一句,他再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
“挽挽,你来了?”
一阵头晕目眩中,站在原地都勉强的颜挽听到旁边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跟自己说话。
抚着脑袋,颜挽抬起头看见了一位满脸担忧的黑发少年,他弯着腰伸出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张合着唇喋喋不休的在说着什么。
可颜挽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此刻眼中只有这一张熟悉到让她感到疼痛的脸。
啊……
你……是谁?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这么熟悉。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一定是我极重要的人。
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了?
少女愣愣的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然后就被牢牢的抓住了手,他用力的甚至让颜挽感觉有点痛。
“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只肥鸽子又骂你了?还是那个姓浅的又背后说你坏话?”
黑发少年满脸暴躁,瞪着眼睛手足无措的哄着颜挽:“告诉我,我帮你找回场子,别哭了!”
我……在哭吗?颜挽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濡湿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的动作在黑发少年眼里却像是什么催促一样,他一咬后槽牙,英勇就义一般用力的将她抱住。
“算我求你了,别哭了好不好?”
“都这么大的人了,小心被别人看到了。”
“……”
“嗯。”颜挽闷闷的应了一声,无比自然的伸出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