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突围是吧?行,老子也不想再见到这个枪崩候!”那身材魁梧的大汉不屑的喊道,毫不担心自己的话被别人所听见而引起不忿。
“我忍……”
一想到自己一部分兄弟和妻儿还在下社,那个瘦一些的匪首呼出几口浊气,并不打算与那肥头大脑的废物计较,自己的美好未来才是他第一考虑的东西。
两人在营寨前100米分道扬镳,走时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己方主力军一部400人向北边突围,一部500人向西突围,以求尽快撤出此地。
行至一处山坡下方,那瘦匪首愈发觉得不对劲,因为此处的炮击声越来越响亮,预示着自己距离敌人的炮兵也越来越近了。
他不是专业的炮兵,以前为匪时也不怎么见到大炮,哪里懂得分辨炮声?
“啊!那姓乔的害我们!!”
猛然想通其中要害,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无能狂怒的疯子,只能在那拍打着旁边的巨木。
果然,前面打头的先锋部队还没继续前进多少,前面山坡上就射来如同冰雹般的子弹。他们就像田中毫无防备的麦子,任风化作雨、遇雨融为风,一碰到冰雹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司令!前面有敌人!”
先锋部队立刻掉头,打头的上尉“连长”连忙回来请示自家司令,他不喜欢喊副司令,直接司令那才威风。
“我知道。”
众人知道他的意思,都是一阵叹气,没想到防来防去家贼难防,就这么被姓乔的个带进了坑。
“原以为冯树义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今日不想是前车之鉴?而我等却没将其当做后车之师!反倒是重蹈覆辙,覆前车之辙!”
“再说那么多也没用处,不如我等?”一个较为胆小的人小声建议道,但却受到旁边众人的怒目而视。
“胆小之辈!”
瘦司令听闻此言勃然大怒,立刻掏出驳壳枪把他毙了。
“再敢提偷袭者,下场就是如此!”他双目环视,这时候他宛如天降战神一般威武,众人皆畏惧他的枪口。
这下队伍中胆子小的人也不敢再吱声,甚至都不敢抬起头与司令的双眼对视。
“今日后有追兵!前有围堵!我等已无路可退,若投降于八路军,我等将再无安身立命之处,轻则引颈就戮,重则横死当场尸首无寻!”
在一顿威胁与“讲道理”之后,这些摇摆不定的匪兵终于下定决心,紧紧跟着他们的司令。
“冲啊!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杀出一条血路!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
“杀!”
“冲啊!”
…
在山坡上看着底下突然暴动的匪军,向英不由得眉头大皱,他不敢自己做主,只好亲自跑到一里外坐镇炮兵阵地找到沐阳。
“嗯?”
沐阳三脚并两步来到一颗倒下的巨木后面,以此作为掩体和支撑点。他抬起望远镜一看,底下冒出无数根火把,无数人从山梁后面翻了过来。
“来送死的!把机枪架起来,他们敢冲锋就全部射杀!”
沐阳面色一狠,也不管敌人会死伤多少人影响俘虏数量,敌人送上门来撞到骑兵连的机枪口上,这么多任由他有什么理由不笑纳。
“掷弹筒组都有,全部换燃烧弹!”
沐阳犹是不放心,担心对面来人太多自己没看清,便回去让掷弹筒换上战斗部为白磷的发烟弹,弹药排带的不多,也只有六箱。
“快装!”
战士们有些手忙脚乱,但总体上显得有条不紊,敌人就在两百米外的山坡之下,他们不担心打不中。
大火还一定要命中目标?
燃烧弹以一个高角从炮筒中飞出,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耗尽了自己全部向上的速度,又开始转换自己的势能向下飞速掉落,不一会就打在了冲锋的匪军之中。
炮弹在人群中炸开,燃点仅40c的白磷在空气中直接自燃,爆炸之处的火星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四处扩散,离得近的倒霉蛋沾上了一点白磷,惊恐地趴在地上四处乱滚,以求灭掉身上的火焰。
“火!火啊!”
可白磷之火宛若跗骨之蛆,不论他如何蹭,都没能将那一丁点白磷蹭掉,甚至还不小心把白磷蹭到了自己的大腿处。
离他最近的一人试图用衣服把他身上的大火扑灭,可四处飞溅的白磷又沾染到了自己身上,这下连他都是自身难保,哭丧着脸起身四处寻找水源。
“啊啊!”
身旁的匪兵见到队友如此惨状,都不敢上前帮忙,生怕自己也变成火人。
可燃烧攻势不止这一波,身边的火苗越来越多,渐渐地,他们连路都没法走了,可敌人就在眼前,他们不往前就会被后面的人践踏而死。
“不要退!”
“别挤我!”
理智者在大喊不要后撤,而添乱者只能捣乱,甚至将指挥者的声音盖下。
“我?”
一开始扬言冲在最前面,实则跟在最后面的匪兵头目顿时目瞪口呆,他们就没见过放火也能放得那么快。这才几分钟?这一片林子就变成火海了?
这打你呢?
你试试踩着一滩火冲锋?哪个人不怕火?
“这怎么办?”
“司令,怎么办啊?”
众人一筹莫展,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匪兵冲到了火海里面,自己甚至来不及喊他们回来,里面还有不少他们的亲信,在他们的号召之下对他们信任无比,可这次却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