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走的时候让战士们把路炸了,而且选的就是滹沱河上的桥梁,把它炸了日本兵就只能慢慢过河了。
只是这拖不了太久,他还要把繁城镇的一营也带出来,不然他就要面临满盘皆输的局面。
“我们继续西行,看看有没有可能将这里打下来。”沐阳指向雁门山。
“打那里有什么用?”覃勋和赵守诚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支队长的想法。
雁门山那不就雁门关吗,这走得越来越远,离自己家也越来越远,他们担心战士们心里不好受啊。
“只是一个跳板罢了,占领了它,我们就多了不少选择,否则在这个山旮旯,我们不管去哪里都要花上一天时间,机动性太差了!”
沐阳直言道。
他不会将希望寄托于战士们的“铁脚板”上,万一来不及,那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趁现在还有时间,他得赶紧决定是往北走还是往南走。
兵出雁门关,往北就是攻打应县的后背,这样可以立刻赶回浑源城,往南就是攻击代县县城,这样可以解繁城镇之围。
但往北之路非常危险,很可能会遇到日军26师团驻扎在隔壁山阴县的主力联队,乔日成驻扎在下社镇,往北走还要路过他的大本营,行军并不容易。
往南也不是什么好路,他除了进攻代县县城外别无选择,不可能继续西进,再往西就是宁武县——已经是晋西北根据地的地界了。
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要确定代县日军已经走了,他就能立刻南下攻击代县。
“也对,雁门关大道宽,很适合部队机动,可是我军那么多人,不会暴露吗?天上的飞机怎么办?”
“那就要看我们的能力了,日本兵都已经集结准备去围攻了,雁门关估计没几个日本兵,一营必须在十分钟内将雁门关给我攻下来,你能做到?”
“能!保证完成任务!”覃勋连连点头,就算那里驻扎了一个加强小队的日本兵,他照样打给支队长看。
“行!你们营带上一天的口粮,给我奇袭雁门,重的东西都留在我这里。到了雁门关,你们就假扮日本兵,看看能不能骗过头顶的飞机,可别提早暴露了。”
“知道了!”
“……日本人在华兵力都集中在华东和华中,他们在晋省打到太原就不打了,反而把兵力抽走去支援其他地方,看来他们确实兵力不足,但必须小心他们的快速支援能力。”
沐阳站了起来,跟他们一起把地图给收起来。
“现在就等侦察兵的报告,让部队随时准备出发,我们很快就要快速移动了。”
…
走出小殿,沐阳又见到了刚刚那个老观主,本想朝他点点头就走,可没想到被他叫住了。
“善人缓步!”
“嗯?你是黑石观主持?有什么问题?”
“方才我与一道友言辞激烈,恐善人心有芥蒂,特来化解。一日前附近一座道观被乱军摧毁,那道观主持是位‘先生’‘高功’‘真人’,乃德高望重之士,也已罹难,无上太乙救苦天尊……”
“……当日我等正好在那奉读经文,然目睹惨状,不得不逃离回来,至此心中依然存有余悸!”
沐阳静静地听他唠叨,一方面要理解这种文言文和白话文交杂的语句,另一方面这老爷爷说话不顺畅,他听了半天才知道他的意思。
“何种乱军?叛军?群盗?”
“吾不知,不问世事久矣,恐不得其解。”
“穿什么衣服的?”
“衣物?与汝等……相差无几。”老观主看了他们身上的草绿色军装,还有那日本兵军大衣改造而成的秋装,面色有些迟疑。
支队战士全是上下跟日军装备差不多,老观主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日本兵。
“黄之服?犹带钢盔?胄上有金五角星?”沐阳眼睛眯了起来。
“嗯……应是如此。”老观主难得皱了皱眉。
“有几人?”
“漫山遍野,着实数不清。”
“那真人的道观何在?”
“从黑石山西行10里,道雁门间行,往南约莫10里至南口,再往西15里至东花。”
“他们袭击那真人的道观所为何事?”
“……”老观主摇了摇头,也很是迷惑,他们去隔壁道观只是为了借读、卷抄经文,但也被日本人袭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观主不知道,但沐阳大概知道一些。
日军以“欲要亡其国,必先亡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为宗旨,在华夏大地上破坏的古建筑和挖掘的古坟墓太多了,估计是盯上了那东花观的东西了吧。
再不济,也能把华夏珍贵的文献、文物给破坏掉。
只是这理由不至于让那么多日本兵都来一个小道观,他估计是有抗日组织在此地。而且这支抗日队伍规模估计不会小,至少应该有一个营的规模,不然不至于让“漫山遍野”的日本兵来清缴。
不过不管怎样,这老观主也算给自己一条很珍贵的情报了,那就是昨日有一支日军大部队来到代县。
他只要让侦察兵往南边一查,就能知道这支日军部队往哪边去了,如果是往东,那他立刻就能南下代县。
“赵守诚,代县地委能联系到吗?”
“不能,我们根本没有渠道联系到他们,包括代县地下党,在此地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说起这个赵守诚一脸不高兴,责怪沐阳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