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识过这种威力,宛如神灵震怒,雷霆万钧。
新式手雷和传统的黑火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若是等量的黑火药,充其量只能做个炮仗。
梁琦早就暗中归顺宁王,此时想要出头,却被手雷吓得双腿发软。
就算自己硬着头皮上了,可是,手底下人敢不敢上?
谁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警告你,这里是南昌,不是京城,你们不要乱来!”
梁琦这番话,比刚才似乎在气势上弱了不少。
李晨星高举手雷,沉声说道:“我不管这里是南昌还是京城,今夜我就一句话,不怕死的,尽管上前来!”
梁琦在南昌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这家伙,怎么比自己还蛮横呢?
即便南昌城是宁王的封国,但是碍于情面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宁王平日里都是礼贤下士,善待百姓,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哪像这些人,话没说几句就扔炸弹,完全不讲道理的呀!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对,自己才是那个兵才对啊!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这个大老粗还能体验一把当秀才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有些憋屈啊!
“提刑按察使陆大人到!”
梁琦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听来了靠山,赶忙迎了过去。
“属下梁琦,见过陆大人!”
江西提刑按察使陆全卿也算是江西的二号人物,此人询问了当前的状况,脸色大变,沉声说道:“竟敢袭击王府,这是要反了天吗?”
梁琦问道:“还请陆大人吩咐!”
“还用吩咐吗,速速调集南昌卫,捉拿反贼。”
梁琦心说,我要能打得过他们,还用的着你来说?
“启禀大人,这些反贼不好对付啊。”
陆全卿指着梁琦的鼻子骂道:“这里是南昌城,区区两三百人,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梁琦无奈,只得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他们手上有威力巨大的武器……”
“荒唐!”陆全卿怒道,“莫非,这些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大人你看那里。”
陆全卿顺着梁琦的手指看过去,王府的一个角落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片残桓断壁,还有几截烧的焦黑的树干。
陆全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方才那声巨响,难不成是他们带了火炮?”
梁琦摇摇头,道:“不是火炮,只是一个大炮仗。”
“大炮仗?梁指挥使,你是在和本官开玩笑吗?”
“属下不敢。”
看到梁琦认真的样子,陆全卿也有点懵了,这时候,他想起京城中传抄出来的邸报,讲的是张鹤龄带人出海,夺回夷洲岛的事,其中便提到燧发枪和雷火炮。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看到这个爆炸范围,应该是雷火炮无疑了。
本来以为只是张鹤龄为了邀功而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原来人家说的还是挺保守的,这般威力,说是石破天惊也不为过。
但是,这里是江西,我的地盘我做主,坚决不能认怂啊!
更重要的是,陆全卿已经暗暗投靠宁王,若是宁王兵败,将自己供出来,那可是谋反,抄家灭族的罪。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宁王抓走!
“速速调集南昌卫,南昌左卫,南昌前卫!”陆全卿吩咐道,“将这里围起来,不交出宁王,任何人不得离开王府!”
李晨星却不以为然,自己得到的命令是控制住宁王,然后死守王府,你想围就围呗,反正我压根就没打算走。
至天明时分,南昌卫,南昌左卫,南昌前卫各自调集数百人,将宁王府团团围住,甚至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别说人了,一条狗都跑不出来。
王府里不缺食物,戚景通等人也不出府,就这样,两军僵持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自京城出发的钦差队伍终于到达南昌城。
刘健一路上心有余悸,他是真的担心张鹤龄手底下那些人把宁王绑了。
结果到了王府一看,嘿,你说巧不巧,还真给绑了!
刘健气得胡子都竖起来,指着张鹤龄叫道:“靖海侯,你干的好事!”
张鹤龄点点头,回道:“没错,是我干的。”
“你!”刘健感觉自己浑身发抖,脸上直抽抽,差点背过气去。
“刘大人不必激动,气大伤身,放松一下,来,吸气,呼气,对,再来一次。”
刘健不由自主地跟着呼吸,果然,心情平复许多,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不对,老夫正在发怒,放哪门子的松!
“靖海侯,你就等着陛下降罪吧!”
张鹤龄笑笑,说道:“刘大人莫急,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江西地界上重要官员几乎都到了,此时就在王府外围,等候钦差大驾。
这里面官最大的,是江西巡抚孙燧。
张鹤龄上下打量了一下,孙燧大约四旬年纪,依稀记得历史上宁王造反的时候,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位,起码说明人家没有和宁王同流合污,是个好官。
“孙大人,在下张鹤龄有礼了。”
孙燧虽然是进士出身,却生的人高马大,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乍一看,还以为是武官。
“靖海侯,本官自昨日清晨开始,等了你一天一夜,现在请你解释一下吧。”
张鹤龄神色怡然,他自然知道人家要自己解释什么。
“在下得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