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门外,突然出现一队人马。
守城的士兵立刻警惕起来,高声喊道:“城下何人?”
王守仁勒马上前,举起手中的旗牌说道:“蟒卫指挥同知王守仁,奉陛下口谕,进城公干!”
“有何公干?”
“大胆!”王守仁大声说道,“陛下密旨也是尔等可以过问的吗?”
城门上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低声说道:“看清楚了?”
“看清了,确实是御赐旗牌。”
“那还不开门?”
“等一下,万一是假的呢?”
“谁有这么大胆子,伪造旗牌,不怕诛九族吗?”
其中一人不安地说道:“哥儿几个,不会是兵变吗?”
其余人探头向外看了看,说道:“就这么两三百人,也敢兵变?”
“要不,再等等?”
“听说蟒卫的指挥使是当朝国舅,惹恼了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时候,一行人匆匆赶到,原来是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谢洪亲自来了。
五城兵马司即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为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
虽然听起来名头很响亮,但是这五个衙门可一点也不威风,说白了就是片警,南城兵马司就是守南城门的,外加负责这一片的治安,南城兵马司指挥使不过是个六品衔,比王守仁这个指挥同知还低了一品。
守城门虽然是苦差事,但是,丝毫不能放松警惕,万一出点事,绝对是让你这个指挥使吃不了兜着走。
谢洪来到近前,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谢指挥使,蟒卫指挥同知王守仁带兵二百余,说是要入城公干。”
“城门已闭,让他们明日再来。”
“大人,他手上有御赐旗牌。”
“御赐旗牌?”谢洪神色紧张,问道,“看清楚了?”
“回大人,确实是御赐旗牌。”
谢洪探出头去,大声说道:“本官乃南城兵马司指挥使谢洪,王大人手上御赐旗牌,可否拿到近前?”
王守仁有些不耐烦了,向后面招了招手,有人递过来一把弩弓。
谢洪大惊失色,说道:“你要做什么?”
王守仁将旗牌包裹起来,穿在箭矢上,瞄准城墙垛子上的大旗。
谢洪赶忙从城墙垛子退了回去,并立即下令:“全员戒备!”
王守仁果断扣动扳机,弩箭在火光下如流星般飞出,正中墙头的旗杆。
谢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射自己的啊。
这边已经有人将箭矢拿过来,谢洪打开包裹,眼前果然是金黄绢帛制成的御赐旗牌,他不敢怠慢,赶忙下令开城门。
王守仁带人进城,谢洪将旗牌拿过来,说道:“王大人这么晚进城,定是有要紧的事,是否需要南城兵马司从中协助?”
王守仁接过旗牌,抱了抱拳,说道:“谢大人守好城门便是了。”
谢洪只得作罢,目送一行人向内城方向行去。
“大人,他们好像是向着南熏坊过去了。”
“南熏坊?”谢洪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那不是刘大人的宅子吗?”
王守仁带兵来到刘府大门口,先是命人守住后门,然后开始叫门。
刘府的下人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怒道:“什么人啊,大半夜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想不想活了?”
瞬间,两名蟒卫士兵直接将人按住,王守仁将手一挥:“抓人!”
刘府一夜鸡飞狗跳,等到天明,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住,包括刘吉本人。
这下动静闹大了,禁卫还以为兵变了,直接将刘府团团包围起来。
“何人在此行事,出来说话!”
王守仁手持御赐旗牌,说道:“本官乃蟒卫指挥同知王守仁,奉陛下密旨行事。”
禁卫军统帅自然是认得这面旗牌的,问道:“王同知,皇城之内,如此大张旗鼓,究竟何事,还请告知一二。”
王守仁正色说道:“今夜之事,我家大人明日自会面圣陈情,尔等不便过问。”
禁卫军统帅只得将队伍撤回,在皇宫门口严加防范。
此时,张鹤龄正坐在刘府堂前,抿了一口茶,说道:“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刘大人这茶不错,是上等的毛尖。”
刘吉穿着睡袍,头发散开,怒火中烧,沉声喝道:“张鹤龄,你竟敢来老夫的府上撒野,这是要造反吗?”
张鹤龄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说道:“刘大人,你我本无冤无仇,你却三翻四次想置我于死地,在下想问一句,究竟是为什么?”
刘吉眼中杀意正浓,缓缓说道:“张鹤龄,你既然步入朝堂,便要知道朝堂的规矩,老夫乃内阁首辅,百官之首,你不过是个外戚,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给你个闲职,你过过官老爷的瘾也就罢了,但是,你何德何能,公然与老夫作对?”
张鹤龄面色平静,说道:“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人,所以,你就拼了命打压我?”
刘吉冷哼一声,说道:“朝堂之上本身就是报团取暖,若是柴都被别人抽走了,火自然就熄了。”
张鹤龄摇摇头,说道:“拉帮结派也好,尸位素餐也罢,其实你们完全可以走你们的阳关大道,我做我自己的事,相安无事便好,可你们为何还要将我推下这独木桥?”
“那是你手中权力不够,”刘吉说道,“待得你羽翼丰满,便不会这么说了。”
张鹤龄将茶喝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