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返回驻地,孟占山立马就忙活起来。
“顺子!通知小队长们开会,加双岗,任何人不许出入!“
“是!”
大伙很快就到齐了,伸长脖子瞅着孟占山。
“嘿嘿……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据可靠情报,后天!将有一批军火从杨家桥车站运往辛集据点,估计押车的鬼子估计有两个小队。他奶奶的,送上门来的大肥肉,太馋人!我决定干它一把,抢他娘的!找诸位来就是商量商量此事。”
“啊?”众人瞠目结舌。
孟占山嘿嘿一笑,扬了扬手里的信纸,“各位!不必把嘴巴张那么大,我知道,这是件大事,弄不好会折了老本……诺!这是路线图,大伙都说说吧。”
“队长,干他娘的!”大虎头毫不犹豫。
“就是,我也同意!咱就缺家伙,这大活儿一拿下,齐了!”二虎随声附和。
这两个家伙都是不打仗就憋气的主,孟占山刚一表态,俩人就迫不及待的跳将出来。
其他人没吱声,有的摇头,有的面面相觑。
孟占山撇撇嘴,瞅瞅罗先生,又瞅瞅段峰。
罗先生正在大摇其头,段峰却坐在窗边,专心致志地擦着他的驳壳枪,边擦边对着窗子照,瓦蓝色的镜面上映出一汪亮蓝色的光晕。
“罗先生,您不赞成?”
“是啊!队长,我太不赞成!”
罗先生霍然起身,“队长!你这胆子也忒大了!这太草率了,咱才成立几天?还多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把式,很多人连枪才刚学会放,咱是有近千人,可才七十多杆枪,不到一个连的装备,子弹又严重不足,还没有重武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打游击还凑合,可要对付鬼子,还是两个小队!我的天吶,闹着玩吶?……要是打不下来怎么办?鬼子增援又怎么办?我看咱绝不能贸然行事!”
众人纷纷点头。
“再说了,队长!情报可靠吗?连路线图都有了!……这么机密的事可能打探的这么清楚?……您千万别听风就是雨,胡乱相信人!”罗先生有些心急火燎。
孟占山火往上撞,脸色立时煞白煞白的,可他拼命压了下来,对于罗先生,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发火的。
“情报可靠,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大伙也不用多加考虑!”孟占山顿了顿,摸出火柴和叶子烟,点着一支,边喷云吐雾边逐个扫视着众人:“我说……还有想发言的吗?”
众人没人念声。
孟占山瞅了瞅段峰,段峰正在看桌子上的地图,一边看,一边将探条捅进枪管,旋转着,抽出,再旋转,再抽出,仿佛要把最里面都擦拭个干净。
“嘿!我说!瞅瞅这个,你那张太老,都他娘的同治三年的了。”孟占山随手把烟蒂狠狠地扔在地上,踩了两脚,从兜里摸出一叠纸,走上去拍了段峰一下。
“这是啥?队长!”
“地图!老子照着缴获的地图手绘的,十万分之一呢!”
“啧啧……队长,你还有这一手呢?”段峰接过地图,摊在桌上,立时就傻了。
“哎呦我的乖乖!太详尽了,真罕见!”段峰赞不绝口,瞅了瞅孟占山:“队长!这是你绘的?哎呦,我的天,你还有这本事?”
“切……咱是谁呀?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段峰小心翼翼地压好地图,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像入定了一般。
“各位!这骨头棒子是难啃,可骨头上的肉才香呢!那可是排骨啊!有些事它看起来复杂,实际上很简单,就看你怎么做!”
孟占山一边白活,一边偷瞟着段峰。
段峰在审视地图。
“我说!这胆小不得将军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历来都是如此,我觉者啊,这仗咱能打,一定能打!就是怎么打的问题!”
孟占山又瞟了一眼段峰,段峰还在审视地图。
孟占山急了,一跺脚:“嗨哟?我说段大爷,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呀!”
段峰一乐,“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啪”地打了个立正,朗声道:“报告队长!我认为……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和火力,和两个小队的鬼子硬杠,毫无胜算!”
“什么?我说,你小子别瞎累累啊!”孟占山有点气急败坏。
“我说队长!鬼子一个小队就装备着两挺歪把子,两具掷弹筒,还有四十多支三八式步枪,另外,鬼子的单兵素质极佳,几乎个个都是好枪法,跟他硬杠,咱必败无疑!”
孟占山脸色铁青,“哦?那你小子是不赞成打啦?”
“我说队长,您听清了……我说的是硬杠必败无疑!”段峰顿了顿,骤然提高了声音:“各位!……我赞成打!……而且,我认为,非打不可!”
“噢?”孟占山顿时来了精神,一屁股坐上桌子,“说说!快说说!”
段峰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一个劲的咂吧嘴。
“我操!你就不能利索点?”孟占山急的鬼火冒。
段峰不语,回答孟占山的是“咕嘟咕嘟”的喝水声。
“哎呦,我说大爷,我求求你了,我都快被你这一杯水给泡化了!”
段峰白了孟占山一眼,放下水杯,小心翼翼地展平地图,慢条斯理地说:
“各位,此仗看似不可打,实则非打不可!为什么?……我说各位,咱近千多人的队伍,才一挺歪把子,七十多只步枪,简直是惨不忍睹啊。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搞枪,实在是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就再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