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孟占山怔了怔,叹了口气,陷入了沉默。
他还真不敢说,敌人一定就会回援。
眼前的敌人好像是脑子不够使似的。按常理说,他们就算要增援,也不应该这么下本,置更为重要的车站于不顾,精锐尽出,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他也不敢说,他就一定能拿下车站,虽然就剩伪军了,可毕竟是攻坚,伪军应该有一个中队,还有炮楼和工事。
可他依然想打车站!
部队打土围子,不就是为了搞点油水吗?若论油水,车站可比土围子大多了,要不鬼子也不会重兵把守……可是现在,两处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车站明显要比土围子变得好打,直觉告诉他,机会难得,而且千载难逢。
可他……却犹豫了!
在他不短的从军生涯里,已经有过数次违令行事,有过大胜,也闯过小祸,虽然屡屡受罚,却是屡罚屡犯,积习难改。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也曾试图改正,可都没有成功。没别的,就因为他那车轱轳似的脑子里总能转出无数想法,还总想付诸实践。
他委实不愿意在别人的指挥棒下过日子,总想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他却总是摊上一个讲究“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领导,对他的做法深恶痛绝。
唉!各种苦闷,不一而尽,说一千道一万,自己正戴罪立功,还是不要再找麻烦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