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听了,立马朝着王翠花迎上去。
接过她手中的被子与竹凉席,高兴的说:“翠花婶子,你别说,你这话讲得我喜欢,那你这个被子与竹凉席,给我讲讲要多少钱,等我贩鱼有了钱,过几天就把钱还给你?”
“狗屁,这是婶子送你的分文不要,等会婶子跑回家,给你拿来一顶新蚊帐,今晚你便可以美滋滋地睡大觉。”
陈葫芦做梦也没想到,王翠花会在一种突然间,对自己变得如此的热心肠。
好在此时,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
只有王翠花与唐槐花两人,赖在自家的茅草屋里,用手触摸着这张拔步床的精美雕工,搞出一副如醉如痴的样子。
陈葫芦见了,俏皮的问:“二位婶婶,这都啥时候啦,你俩还不回家睡觉去,可知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到麻布街上挑鱼去?”
“耶,你山精个屁,不就买下这张拔步床,又不是买到金银珠宝,我俩看看还不行?”唐槐花兑着他问。
“就是,我俩参观你家这张床,又不会让这张床少掉一块雕花板,你细皮扣个屁,要是你现在想睡觉,不会躺床上闭上眼,我跟村长老婆又不会打扰你?”王翠花帮腔的吼。
陈葫芦听了,当时便不淡定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单这两位老shú_nǚ,昨天还搞出不共戴天的样子,现在却相互帮衬起来。
于是他,没好气的问:“那二位,要是你俩喜欢这种床,白天可以来我家试睡呀,好像我家从来不锁门的?”
“屁,瞧你这副德性,真把自己当成大财主,还要我俩白天来试睡,可知床这个东西,对于我们女人来讲,可能随便躺在上面睡大觉,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女人的名节问题,你可懂?”唐槐花红着脸道。
“耶,槐花婶子,看你想到那里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俩试睡以后,感觉这种床可以修心养性,那麻布街谭木匠家的店铺中,还有十几张这样的拔步床,以你两家的财力,买张床还不是小菜一碟!”
“狗屁,我们乡下人,谁向你这样的穷烧包,衣兜里还没余一分钱,竟然花出三万块的价钱,买下这个当摆设的拔步床,我看你这个陈葫芦,就算脑瓜子没毛病,以后也是一无用处!”
唐槐花这样说着,还朝他厌烦地呕一眼。
闷声的说:“王寡妇,我看我俩,还是尽早离开他家里,要是在陈葫芦家待长久,村里那些长舌妇们,又该说我俩是老牛吃嫩草。”
王翠花听了,便“咯咯”的笑。
毫不在意的说:“唐槐花,我可不在乎这些,谁愿意这样讲就让她们这样讲去,我之所以要离开陈葫芦家,就是想让他稍微迷糊一会,要不然他明天那有精神卖鱼去!”
陈葫芦听了,朝着王翠花感激地望一眼。
推搡着两人说:“那二位,今晚我们就此别过,说现在我是真困了,没时间陪你们唠嗑,还望二位婶子见谅。”
唐槐花与王翠花听了,都没再搭理他。
而是相互一笑,一起离开陈葫芦的家。
这样,当他把灯关上,安逸地躺在这张拔步床上。
不仅没了睡意,还急吼吼地掏出手机,想给柳如烟打个电话。
应该说这是他开通手机后,朝外打的第一个电话。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拔通柳如烟的手机,手机里却传来提示音,说柳如烟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他听了有点搞不懂,说这个不在服务区是个什么鬼。
于是他,又尝试地拔几下,见手机里的提示音,还是刚才那个样子。
不仅是心灰意冷,还有一种不甘心的样子。
好在这时已深更半夜,他便自我安慰的想,也许是柳如烟睡着了,才搞出这样的乌龙。
要不然烟姑,是不会不接自己的电话。
想想再过几小时,自己便出现在城关菜市场。
到那时卖完鱼,自己不会直接跑到“银滩贵宾楼”去,当面问问烟姑,为啥不接自己的电话。
他这样想着,便强迫自己闭上眼。
这样没过多久,他便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可是,当他还在睡梦中,睡得跟死人似的。
在漆黑的夜幕下,这张古老的拔步床,竟从一处小裂缝里透出一束荧光,把房间里搞得装满了月色。
如实的说,这个新开的小裂缝,应该是在下午与晚上这两个时间段,经过谭木匠对这张拔步床的拆分与重组,最新炸开的一道小裂缝。
那你说,就这种情景,是不是有点天随人愿。
当然,要不然我们的陈葫芦,怎么在以后的岁月中,可谓是披荆斩棘?
此时,陈葫芦睡得正香,竟然名其妙被一泡尿给憋醒。
可是,当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家屋子里有种淡淡的荧光色。
他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忙从床上跳下来,在满屋子里乱找起来。
这样,他费出好大劲,才在踏脚板与床沿相连接的地方,发现一处新裂开的裂缝。
而这个满屋子的月色,就是从这道裂缝中映射出来的。
此时,他望着这道裂缝,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这个踏脚板中,会发出这么奇妙的光波来。
于是他,小心的趴在那里,仔细地朝着这道裂缝里瞅。
瞅着瞅着,陈葫芦不仅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有种胆战心惊的样子。
于是他,尝试地伸出手,把这道月牙的荧光给遮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