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毒辣,可是却没人在意。
江晨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这是生平以来,第一次有人为他如此说话,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在乎他。他看着江离,心中如潮击海浪。
江阳可是大长老的儿子,这江晨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怎么可以和他相比?有本家弟子不服,出言再次辩解。
没人反对这句话,更没人出声,因为他们都懂。
江晨与江阳确实比不得,江晨无父无母,只是江家收养的一个弃童。在族中,不论族规说得再好,人人平等,但在他们本家弟子的心里,这就是一个拉拢人心的噱头。等级制度,地位高低,这些本是生来就有!
妙啊,说得好!
江离轻拍手掌,他又看向江绰微笑示意道,二长老现在觉得呢?
江绰脸色早已尬住,没有说话,只得在心里哀叹:唉,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明着说出来吧!真是个猪脑袋!猪队友!
江离又转身对着人群笑叹道:你们可真是当奴才当惯了!凭什么他江家人是人,我们就算不得人了?
此言一出,那江家本家人的脸上别提多腻歪了,有些人甚至都在说道。
这货不是族长的儿子吗?不是江家的亲上亲吗?
是啊,他怎么当着族长、长老的面这么帮外家弟子!
议论之声潮起彼伏,久久难平。
哎呀,草率了江离轻声自语,挠了挠头后,这才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说到兴起,竟忘了自己就是那可恶的江家人,甚至还是族长的亲儿子呐!
但是这些天里,江家的好处他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恶意,所以如此说话倒也不算意外。
江离之语,激起千层波浪。
在修炼上,虽说灵石发放都一样,可是我们外家弟子很少能得到长老们的指点,甚至回一趟家族都是千难万难。
是啊,出任务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外家弟子的,他们本家弟子就算来了,也是躲在屋里吃吃喝喝,不做实事。
那些外家弟子似乎心底都或多或少有着感触,觉得委屈,霎时间,人群中又嘈杂了起来,几乎都是抱怨。
够了!我江家向来对事不对人,有错就罚,得力便赏,从未例外。江屠沉声出言,气势威武摄人,他声音暗藏法力,字字落入人心。
哼,好一句对事不对人!那么我儿如今被折辱成这般模样,你又该如何作法?
已没人再敢出声,唯有江宿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江阳早已失去意识,此时脉搏的气息也微弱异常,若不是江宿还在给他灌输着法力,只怕早已魂归天外。
江屠轻叹,走上前又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不过当下应该先救回江阳才行。
他也握住江阳的手传输着法力,用以护住心脉,维持江阳的心跳。江家的行医者轮番上前诊治,良久过后,只是轻叹道:唉,心脉受损严重,正常药物难以有效救治,只怕是
住口!
江宿一声怒喝打断了行医者的话,他朝前排出一掌击开江屠又怒道,江屠你听着,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人偿命!说罢,他又看向了江离,神情不言而喻。
江离左右四顾,发现周围就只有自己后,又无奈摊了摊手道:大长老,您看错地方了,凶手在那!说罢,他指了指上边的江绰,满脸无辜之态。
我*&%¥#@!~!
江绰无语,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人是自己干废的,也没法解释什么,他此时有点懊恼自己管了闲事,也后悔自己若是再多留手点,那就不用陷入如此境地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做过了就做过了!他仰头看天,心道,自己四十八岁这道事业坎是过不去了。
他又摇摇头,希望能找出点挽救后悔的办法,哪怕能稍稍减轻一点罪过都是好的!
也正好,他碰上了。
凌枫走下擂台,朝前喊道:舅舅,试试这个吧!
他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至江宿身前,又道,此物名为护心丹,是落霞宗的独门灵药,有护佑心脉之奇效。
江宿如获至宝,迅速接过玉瓶后,取出药丸喂进江阳嘴中,他再以法力催化,没过多久,江阳的脸色果然恢复了一点红润,不过依旧还是处在昏迷状态。
他又有些担忧地望向凌枫,此时显得很是无助。
凌枫俯身探过江阳脉搏之后,忽又微笑道:心脉已经稳住,不过若想醒来,还需落霞宗的另一灵药圣水回灵散才行!
啊?圣水回灵散江宿脸色突又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这药,落霞宗的圣药,据说有回灵生识之效,只要灵识尚在,就可死而复生。
舅舅放心,母亲不会坐视不管的!凌枫肯定点头,自己的母亲是落霞宗五峰宗主之一凌天赐的亲传弟子,想必讨要一份圣水回灵散应该不算太难。
可是当初江宿神色黯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悬着的心始终难以放下。
母亲说过,她只恨一人,从未恨过舅舅!凌枫脸色冷峻,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那就好,那就好江宿听到了,心中稍安,但悔恨之意却是更甚往昔,当初如果自己能帮着妹妹说话,那她也许就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江屠也听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却更是痛苦。
凌枫回身走向擂台,走过江离身前时,又留下一句:事情我帮你解决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他缓步走上擂台,复归冷漠模样。他其实